月落星沉,曙光再起時,時間又過去一,牢裏的崇黑虎還是沒有要死亡的跡象,反而,半尺厚的鐵牢門快被他撞開了,牢上麵的鎮塔中,四名守衛的上人正在商議對策。
崇黑虎不死的消息讓黃飛虎很著急,而昨派往關柳鎮的仆役也帶回了消息,關柳鎮確實有一家薑姓的大戶,而且在那裏繁衍百餘年了,接到這個消息,黃飛虎才打消了對薑尚的疑慮,他還一直懷疑薑尚是東侯家的人來著。
黃飛虎卻不知,薑尚此時臥在馬車中,也在暗笑,就在比幹送他黃金車馬的當,他便驅車趕到關柳鎮,找到早已打聽清楚的那戶同樣姓薑的人家,拜訪主人後,直接道明來意,隻是多年前失去音信的親人,在主人驚愕的眼光下,直接抬出五百兩黃金,目的很簡單,要這薑家把他列入族譜!
五百倆黃金的光芒中,加一個快死多金的老頭子入族譜,有什麼難的?薑家主人立即答應下來,列完族譜,兩人便交流起兄弟親情來,一時間,涕淚交流,離別思鄉之情不絕於耳……,當然,年紀相仿的兩位老者心裏都清楚,自己確實是從來沒見過對方的……
從薑家出來,薑尚還有些不放心,留下一個廝在薑家住下,那比幹一共送給薑尚兩個廝、一名車夫,車夫的名字薑尚一直懶得問起,隻知道這兩名廝一個叫武吉,一個叫王祥,武吉有一把子好身手,頗能舞槍弄棍,而王祥卻是禮數周全、能會道。薑尚思忖著,城裏還是個能會道的有用些,便將武吉留在薑家,一是望風、二是脅迫,倒也放心。
昨見了崇侯虎後,薑尚便一直在四方驛館附近等候,他知道,隻憑那些話是不行的,而且,他的目的也隻有自己明白,比幹也很難猜到,哼哼……救崇家?他薑尚還沒有那麼好心!
日頭漸漸升高,朝歌城的北門外馳來一隊車馬,大約有百餘名騎士,一身黑甲黃纓,鮮明漂亮,胯下一色兒的黑色駿馬,見識多的人都知道,這是北侯家的精銳騎軍。騎兵隊伍中護著一輛駟馬大車,車裝華麗,不知裏麵坐著誰,隊伍打頭處是一員銀裝將,正是蘇護,他的父親蘇倫則駕馬走在大車一側,麵色嚴肅,目光憂慮。
一番交代打點後,隊伍放慢度,進入城中,向四方驛館行去。
朝歌城西邊,同樣行進著一隻隊伍,但與北方騎士的大張旗鼓不同,這支隊伍晝伏夜出,人數也多出很多,竟有幾千人,在密林中心翼翼的前進,目標朝歌城,那個即將風雲際會的地方。
崇家騎兵隊進入驛館,驛館裏頓時顯得擁擠,人聲倒是靜寂不聞,但馬嘶聲不絕於耳,蘇護將月姬蓋上頭巾,送進偏房後,急急奔回正堂,正堂中,崇侯虎已經開始向蘇倫敘述這些事情的展。
聽過崇侯虎的話,尤其是薑尚的出現,讓蘇倫聞到一種危險的味道,這感覺蘇護同樣也有,明明肯定有危險存在,卻又看不清楚,崇家就像一個位於虎狼之間的迷途旅人。
這三人正在堂內思忖,忽聽驛館外一陣紛亂的馬蹄聲,三人一驚,同時站起,這時,驛館大門打開,一名官差手捧旨意闊步走上堂來,三人忙走出大堂,站在堂外階下,躬身聽旨。
隻聽那官差宣道:“著令!北侯子崇侯虎,上將軍蘇倫,偏將軍蘇護入住東華驛館,隻許帶仆役十人,其餘人等不得隨意出入四方驛館,一切日常用度俱有供給調配!接旨!”
崇侯虎沒奈何,直起身上前接了旨意,剛要退開送那官差離去時,那官差卻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同伯讓我告訴您,還有一道旨意去了滄浪郡,宣北侯來朝歌了!”完,匆匆離開。
官差離開不久,就開來了一隊禁軍,催送蘇倫等去東華驛館,蘇倫沒奈何,命蘇護依舊用蓋頭掩了月姬,一同遷至東華驛館。東華驛館,就在內城東門外不遠處,雖然比那四方驛館堂皇豪華許多,但朝廷中人人清楚,那是軟禁官員權貴的地方,進去容易,出來……恐怕就是直接下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