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雖然心思陰毒,但城府不深,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聽到九公不信,臉色頓時陰了下來,尤其在心上人麵前丟臉怎能忍受?抗聲道:“大帥!屬下句句實言!大帥若不信,待屬下去捉幾個舌頭回來,一問便知!”
鄧九公愁容滿麵的看著城下漸漸整齊的周軍大營,手扶城垛,手指加勁,捏的城磚嘎嘎作響,碎塊悉嗦落下,呆了半晌,才開口打破死一般的沉寂,“好,你去吧!舌頭抓的好,我記你頭功!”
待土行孫得意洋洋的走後,鄧九公揮退其他將領,隻留下孔宣和女兒鄧蟬玉,“宣兒,你看那土行孫所言有幾成是真?”
孔宣望著城外周軍的無盡連營,胸有成竹的答道:“大帥,無論土行孫所的周戎結盟是真是假,就城外這麼多人口來,周軍一個弊病已然無法避免,便是軍糧難以為繼!西周產糧甚少,這也是為何他們人口不盛的原因,若是周戎之間沒有結盟,那周軍糧草隻能支持不到一個月,而且軍心散亂,戰力奇差!即便周戎結盟,那城外聯軍的戰力要好上許多,可糧草更緊,絕對支撐不過一個月!無論怎樣算來,利守不利攻,隻要我軍堅守,一月之後,周軍自然崩潰!”
鄧九公臉色好看了一些,歎道:“唉……,這周戎結盟的消息真是嚇我不輕,國家現在內憂外患,好在北方有活屍堵路,否則周戎兩軍分進合擊,大商就完了……,對了,宣兒,我知道你會些法術,若周軍的道德之士前來助攻,你可能抵擋?”
孔宣自信的一笑,“父帥放心,一切就交給兒來辦!”
孔宣一改稱呼,鄧九公不由得一笑,旁邊的鄧蟬玉一直沉默不言,此時卻羞赧的低下頭去。
薑尚帶的這支部隊真如土行孫所言,共有戰士三十萬,雜役和出力的牲口二十餘萬,這其中,周軍衛軍六萬,前軍五萬,犬戎戰士二十萬。
薑尚是存了在此地消耗的心思,故而多帶犬戎士兵。因為他探聽的清楚,鄧九公的山關要比青龍關實力強勁的多!所以真正的突破口選在青龍關。黃飛虎帶著最精銳的中軍六萬、左軍右軍十萬,以及精選的犬戎戰士十萬,強壯的雜役牲口十五萬,幾乎將周戎最強大的戰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裏。
至於汜水關前,隻有新組建的後軍五萬,已經犬戎的老弱婦孺共五六十萬堆在那裏,外表強大,實則不堪一擊,這樣一來,原本搜鍋倒灶湊起來,可供大軍三月的糧草更加吃緊,緊緊能支持兩月,以後就隻能靠“以戰養戰”了。
“嘿嘿,多死點兒人吧!糧食還寬裕一點兒,明就攻城,把犬戎全填上去!”薑尚很是惡毒的想著,這時帳簾一掀,走進來一個人,這人英俊瀟灑、唇紅齒白,一身青色道袍風度翩翩,正是昆侖玉虛宮派到這裏襄助的修士,楊戩。
“師叔,營盤已經整理好了,都加上了清涼咒和一水符,軍士歇息的舒坦,也不懼火攻。”楊戩笑道,好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給五十多萬人的營帳畫好符菉是事一樁般。
“師侄辛苦!”薑尚這輩分是從6壓那裏論下來的,叫得很有底氣,“快去休息吧,日後借助師侄的地方還多著呢!”
“是!告辭!”楊戩躬身退出,晃晃悠悠一身輕鬆的向自己的帳篷走去,突然腳下泥土一動,一隻粗糙的“手”從地下鑽了出來,死死的扣住楊戩的腳踝!
楊戩一愣神,他很少遭遇敵人,以他所在的層次來,往往可以很清晰的判斷敵視者的強弱,弱者自然遠避,但這突然的一抓卻讓他一呆,因為他神念掃視之下,卻現這個借地行術襲擊自己的家夥弱的可以,簡直不成比例,但他為什麼敢來抓自己?
楊戩這邊兒還沒想明白,身後響起土行孫陰慘慘的聲音,“白臉兒,想活命就不要叫哦!嘿,我最惡心你們這些白臉兒,沒一個好東西!”楊戩果然沒有動彈,也沒有聲張,他倒不是懼怕,十個土行孫也傷不到他一根寒毛,他隻是好奇。
“呃……這位地行的仁兄,你不妨從土裏上來,你這樣隻露個腦袋在地麵上,很難傷到我要害的……”楊戩好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