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走下擂台,還沒有站定,迎麵撲來一股灼熱的氣浪,如火舌席卷秋日的枯榮,將要吞噬眼前的一切,這是敵意,強烈的敵意,如若一山不容二虎的敵意,但是這種敵意讓他感覺惺惺相惜,不像餘三平那樣的令他厭惡。
抬眼,目光盡頭處,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長相算不上俊美,但是不加修飾的眼角眉頭,讓人舒適自然,寬厚的肩膀上架著一杆長槍,槍身長直,槍頭似火,升騰著熱氣,周圍的空氣都顯得十分幹燥。
石頭並不熟知這個人,隻是知曉名字,是當先與餘仲平發生矛盾的楊飛,外號小炎王。楊飛嘴角帶著笑意,眼神裏透著狂熱,一步步朝石頭走過去。石頭感受著慢慢升溫的情緒,楊飛從內到外無不透露著戰意,純粹的戰鬥意誌,沒有其他任何東西,石頭的皮膚如同在驕陽烈日下炙烤,泛起層層酥麻感,全身毛孔一張一合,迎合著這股熱浪。
“噌”楊飛突然抽出長槍,從左側揮出,鞭打向石頭,石頭沒有閃躲,那強烈的熱風,讓他知曉了槍頭跳動的軌跡,握住長槍的手略微移動,“叮”一聲脆響,兩杆槍靠在了一起,一杆熾熱如火,一杆靈動如風,爭鋒相對。
“楊飛對陣李梓!”觀察員的聲音傳來,楊飛緩緩收回長槍,走向擂台,經過石頭時,停頓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很強!很期待和你的戰鬥。”說完就走上了擂台。石頭轉身看著楊飛的背影,有幾分熟悉,正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楊飛在開始令下的那一刻,就立刻采取了進攻,長槍出手,隻有一招,不斷鞭打,他的對手使用的是劍法,但是完全被壓製,無法還手,被一步步緊逼,直到落下擂台,楊飛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取得了勝利。
石頭聽到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這楊飛雖說脾氣不好,但是實力是真的很強,唉!但願別碰上他,你看那個小子,被楊飛盯上了,按他的脾氣少不了會比試一番。”在祈禱的同時,還為石頭歎氣。
此時在第七擂台上,何墨正麵對著自己的第二個對手,觀察員沒有發出口令,兩人都靜靜的站著,何墨的對手是一名女士卒,他仔細觀察著,心裏做著分析,這名女子,走上台階時,步伐穩定,不急不緩,可以肯定她不屬於敏捷類型。雙手自然垂在自己的身側,手指修長,但是掌心有幾處泛黃的老繭,顯然慣用掌法。不經意間伸出左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是一個左撇子。雙腳一前一後站立,擅長用前後弓馬的進攻姿勢。最重要的是她呼吸的節奏,非常短促,是緊張嗎?何墨心裏斷定著。女子並不是緊張,隻是何墨的眼光一直盯著她,沒有離開過,扭捏的晃了一下腰,臉麵燒紅。
“開始”一聲令下,何墨率先采取進攻,幾步跨到了女子身前,抬膝向腰部撞去,女子左手並掌擋在腰間,何墨早就預料到了她會先出左手,緊接著右手掄起,朝著麵門打去,同時左手悄悄抓住腰間的刀柄,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抵擋何墨的手臂,在抵擋的同時踏出右腿,雙膝彎曲即將采取反攻。但是當他收回雙掌準備揮出的時候,一點寒芒出現在脖子邊,立刻不敢動彈,低垂眼簾才發現,自己的肩上正架著一把長刀,刀鋒之上寒氣逼人,自己的脈搏正在這一縷寒氣之上越遷跳動,稍有不慎,就會留下五尺鮮血。
“他是怎麼知道我在上步出招的時候身體的左側會出現防禦漏洞的?我的動作那麼小,就算看出來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更別談抽刀進攻了。”動彈不得,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很不甘心,隻在三兩招之間就分出了勝負,要是遇到楊飛那樣的強者她也不會這樣憋屈,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但是眼前的黝黑男孩,連實力都還沒有展現出來,自己就已經敗了,輸的莫名其妙。
“何墨勝。”勝負很明顯,觀察員做出宣判,何墨收回了長刀,略微躬身,道了一句:“得罪了。”就離開了擂台。隻剩下這名女子目送著他離開,眼中有些許無奈,何墨的上一個對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