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南天,你放開我!”
小拳頭猛的在他肩膀上捶打著,像是跳動的鼓槌一般,蘇良辰是真氣極了的用力猛擊,仿佛要將心裏所有的來到這裏的慌亂,害怕,委屈,不知所措以及心裏的痛發泄出來一般,不敢大聲的吆喝,隻瘋了似地用力!
“蘇良辰,你給我安靜一點!”
這算是什麼?
隻要一想到傍晚她被占拓擒住的場麵,蘇良辰的腳底就不可自已的上溢起一種惡寒!
“蘇良辰別一副天下人都欠你的樣子!你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
是的,她就是怪他!她一直在怪他,她不跟他說話,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一副冷冰冰的把自己偽裝起來的樣子,就是怪他!
他說的沒錯,她的孩子是不是他親手弄掉的,甚至談不上間接,可是他卻那麼不在乎他的小生命··那是他們的孩子啊··他都不會心痛的嗎?哪怕有一點點···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手腳都被鉗製起來,蘇良辰一個反噬的咬上他的肩膀,嗚咽著的淚順著咬的出血的傷口與鹹鹹的淚水融合在一起,分外的刺痛。
“我每天晚上··都在做著同樣的夢,夢到我的寶寶叫著我媽媽,夢到他在我的夢境裏玩耍,卻又轉身不見了蹤影··我真的好恨!真的好恨!可是我究竟該恨誰··我該恨你的,對的我應該恨你的··為什麼你不要他··就算是你再不喜歡他,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不要他··”
她心裏所有的糾結和委屈,他是知道的。
聽李嫂說有時候她常常就被噩夢大叫著驚醒後,徹夜無眠,他便天天晚上都去蘇宅過夜的陪她,哪怕手頭有很多工作,做不完就轉到明天,也不讓她夜晚一個人的孤獨。所以,在他來愛爾蘭的時候因為不放心她,便帶著她一起過來了。隻因醫生曾經對他說過,雖然在得知自己流產的情況後,她的意誌非常的堅強樂觀。可是那卻隻是一個表象而已。
在眾人看來她外表的傷口已經隨著自己的接受而慢慢變得痊愈起來,可是她心裏的傷口卻早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肆意潰爛了。而真正讓他心驚的是,醫生告訴他,如果她在這樣下去的話,很容易慢慢變成自閉症的隻一個人躲著,不願開口說話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當聽到這一點時,他的心就像被一個大錘子狠狠的擊打了一般,沒有疼,隻有麻木的震動,震動他整個世界的地基輕晃。
他就是見不得她那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冷冷清清的樣子,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好不容把她刺激的大哭了出來,說出心裏的委屈,他的心放心了一些。他怎麼都想不到,因為失去孩子,會讓她的打擊有這麼的大。
“乖,你以後會是個好媽媽的。”
因為那輕吻著臉上淚水的薄唇,蘇良辰的眼淚也隨之越掉越凶,積聚在心頭所有的委屈隻因為他這一句話,整個世界積累起來的雪山仿佛瞬間坍塌,讓她頓時身體抽動的像個失去庇佑的孩子一般。任由他怎麼哄都不行。
索性眼見著她眼淚越掉越多的不管吻幹她臉上多少遍淚水,又再度像是泉湧一般的汩汩而出,隨著那挑開蘇良辰唇舌的舌尖,占南天捧過她臉的將舌長驅直入,緊緊的與她的唇舌糾纏在一起。
“良辰,不要再受傷了,我看著很心痛。”
傷她最深的人不是景甜甜,也不是她找來的人。而是他占南天。因為他‘不會’兩個字,她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像是被從兩邊撕開了一般的疼。
“如果——如果有如果。”
占南天微微停頓了一下,大手與蘇良辰的小手十指緊扣的交握在一起,寬闊的額頭輕抵著她薄汗微出的額,
“我會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眼見著蘇良辰睜大著眼睛,眼角的淚迅速積聚的就連眼神都變得分外清明,占南天輕歎了一口氣的吻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