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纏綿不絕的音樂顛覆了他以往憂傷、空靈、冷漠的風格,反而在手指跳動下有著一種暖暖而活潑的感覺,優美的曲子瞬間在網絡上頓時風行起來,甚至有很多家唱片公司希望能夠和他合作,願意幫他出專輯,各大報紙上無一例的形容著占南賢是一個多麼難得的音樂天才,以及他背後那被人挖掘出來的顯赫身世,一時間,風頭完全蓋過了獲得金獎的第一名。
這段時間,占南天再也沒有來她的房間找過自己,而每天蘇良辰也是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隻要一進房間,就立刻把房門牢牢的上鎖。
這樣枯燥的生活轉眼到了聖誕節前夕,這期間蘇良辰不知道接了多少個劇組導演打來的越洋電話,其內容無非是希望她趕快回來,片子各大娛樂節目的宣傳活動她已經缺席了好幾場,再不回去的話隻怕粉絲們要不願意了。
碰巧的是,在接到一部很是喜歡的軍閥電視劇後,薄一心甚是喜歡的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國和導演商議事宜。因為占南賢的事情塵埃落地,也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蘇良辰便就著這個機會,要求和薄一心一起回去。
幾乎是很順利的就離開了占宅,在蘇良辰離開的第一個晚上,占南天久久的站在窗上吸著一根煙的沒有說話。
窗外的美景殘陽如血的讓人心動,映照在水麵上,像是一條條飄揚的絲帕一般,甚是美麗動人。
不經意的,大腦便想到曾在耳邊響起的柔柔話語,
——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序》中說,‘天下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者難並。’我卻偏偏不信。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孩子,是女孩就叫賞心,是男孩就叫樂事好不好?
“一個人在想些什麼?”
占南賢搖動著輪椅的上前,挑挑眉的道。
雖然以前從來都不喜歡在媒體麵前露麵,最近占南賢卻就著樂曲的風頭,頻頻出現在各大媒體雜誌上。這點倒是讓占南天有些意外。不是不了解南賢,他會這樣做,鐵定會有自己明確的目的和動機。
“那麼你呢?你一個人的時候,通常又會想些什麼?”
收回飄走的思緒,占南天深吸了一口煙的道,轉頭間眼神單刀直入的看向麵前的占南賢。
“我在想,是不是男人有了成功,有了事業,就會有了一切?我在,做這個實驗。”
好整以暇的攤攤手道,占南賢笑的隨意。
“恨過我嗎?因為一心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占南天反問道。老實說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南賢這個問題,當時知道薄一心是他愛過的女人時,他也感到了驚訝。當隻不過,一心和他說過,自己早就和南賢結束了,如此一來他便也沒有想太多。隻若當南賢第一次開口讓自己把薄一心領回來的時候,他便多少可以感覺到他的用心,隻是,他並不認為南賢適合一心這樣的女人,總的來說,南賢和一心有太多的相同點,就像星星一樣,每個角都如此的犀利尖銳,如此的鋒芒畢露,又怎麼可能像齒輪一下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兩個都太過於心氣高傲的人,是不適合走在一起的,南賢,他根本就駕馭不了一心的人或者心。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愛自己勝過愛別人的人,
“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歡一心。不,不能說不喜歡。像一心那樣聰明又大氣的女人,又能有哪個男人不喜歡。隻是你不愛她而已,對吧?”
占南賢無比淡定的道,
“所以,我為什麼要恨大哥呢?隻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
占南賢那微笑著的話語讓人分辨不出悲喜,同樣深邃的瞳眸一動不動的看著麵前的占南天。緩緩的伸出白皙細嫩的手來。
“大哥,我想站起來。幫我。”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味的等待隻會讓他的腿拖延的終是萎縮。他想站起來,從車禍後,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想要站起來!
“這件事情我會加緊步伐的去做,已經得到一塊玉了,隻要那塊玉再一得手,你很快就可以站起來。”
占南天皺皺眉的道,不知道怎麼的,竟有了一種沒有來由的煩躁感。隻說了幾句,便借口有事的匆匆離開了。
那種經常湧上心頭的燥鬱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在這裏心平氣和,而直接讓銘優定了聖誕節後一天的票,迅速回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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