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的說相信我,可是你又真的相信我了嗎?我知道,你心裏根本就在意那個我和二叔在一起的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但是我說了真話你卻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看到剛剛我和淩先生在一起,你肯定以為我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吧?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在你占南天心中,我蘇良辰根本就是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是,你怎麼想我都沒有關係!請你不要碰我的妹妹!她不是你們這種上流社會的男人可以隨意褻玩的女孩子!”
一口氣說完,蘇良辰喘的胸脯都高高低低的起伏著,如果不是就這樣劈裏啪啦的說出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心裏有這麼多的委屈,又是這麼的怪他!
“良辰。”
占南天微微的上揚起唇角,那低聲的呼喚宛如情人的耳語一般,讓人心動。
“你以為自己是誰?”
隨著那啟動起來的引擎,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的駛向蘇家!
在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後,占南天強行拉扯著蘇良辰的手腕進了家門,連拖帶拽的上了樓梯。那過大的聲音驚醒了在房間裏睡覺的美景,早就知道他在生氣的時候會做些什麼,盡管蘇良辰渾身僵硬的做好了被他推入房間的準備,可是在看到美景的時候還是充滿了尷尬。
隻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在走到美景門口的時候,占南天反而甩開了她的手,徑直的走到美景麵前,麵無表情的道。
“你曾經說過,想成為我的女人,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聽了占南天的話,美景的眼眸驀地忽閃了,隨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蘇良辰一眼後,弱弱的挪步走向占南天,
“真,真的嗎?”
說到最後,她的眼睛裏已經綻放出光芒來。雖然她完全可以感覺到占南天的憤怒,但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隻要他願意要自己,願意包養她的讓她一路星圖坦蕩,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以後你的前路怎麼樣,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占南天兀自說著的走進房間,回頭冷麵的挑眉看向麵前的蘇良辰,
“蘇良辰,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妹妹自願而不是我逼迫的。你不是一直說我染指了她嗎?今天,如果我不這樣做,是不是也太不對不起你的‘信任’了?”
眼見著美景和占南天關上房門,反應過來的蘇良辰瘋了一般的衝上前去,重重的捶打著房門,臉上的驚恐就像是被逼的前麵是圍堵的獵人,後麵的懸崖的獵物。
“占南天我求求你,放過我妹妹,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你想怎麼對我都行,以後我一定乖乖的聽話不再惹你生氣了,占南天求你放過我妹妹,求求你··”
她害怕極了!她不敢想象屋子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種致命的惶恐圍繞著她,讓她捶打著房門的跪倒在地上不惜說著各種求饒的話,淚雨成河的從臉頰滑落下來。
“占南天,占南天你開門!”
從瘋了似的敲打著房門一直到頹然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著外麵獵獵的寒風敲擊著窗子的發出呼嘯的聲響,蘇良辰隻覺得身體內的某種東西,也像是這寒冷的夜一般,冰凍成一片後,又裂成一塊一塊的。
這個西北風大作的寒夜,原本躲在愛爾蘭櫃子裏的那個夜晚寒冷多了。因為那個夜晚她至少是心懷希望的等下去的,可是現在,她的心隻感覺滿滿的都是絕望的冰寒。
不知是怎麼樣遊離到書房的鋼琴旁的。蘇良辰並沒有開燈,隻靜靜的伏在鋼琴上,輕輕觸摸著每一個角落,知道手指反複的摩挲著自己刻下的名字時,輕輕的打開鋼琴,在黑暗的屋子裏靜靜的演奏起來。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演奏了班得瑞的《真愛》。
曾幾何時,占南賢問她為什麼可以演奏出這種充滿歡快的曲子時,她告訴他是因為心中有希望,可是現在,原本歡快的樂曲經由她的指甲彈奏出來,竟變得充滿了一種低沉而緩慢的憂傷,每個樂符都洋溢著絲絲密密的絕望。
用絕望的心去演奏靜謐而歡快的的曲子,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大抵就是她現在聽到的這種吧。
或許以後有機會再遇見占南賢的時候,她應該更加準確的告訴他,能夠影響一首曲子的曲風,最重要的,是心境。
離開這裏吧。
直到淩晨的曙光搖搖欲墜的透過走廊斜上方的天窗透過一絲青藍色的時候,空白了一晚上的大腦,第一句跳出的話便是這句。
仿佛這句話是支撐她站起來的全部動力,來來回回的彈奏了一整晚的《真愛》,宛如失去了伴侶的候鳥一般,絲絲密密的皆是讓人心疼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