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屋子裏越發的明亮起來,甚至連那矮小的方桌、床上鋪著的草席都看得到。
“我們要趕緊生一把火,不然就算有這個屋子遮風擋雨,溫度還是太低了。”
角落裏堆砌起來的圓木木條讓占南天眼眸驀地忽閃了一下,隨即起身向那邊走去。
在蘇良辰的照亮和占南天的努力下,屋子裏很快便升起一堆溫暖的火。
翻了翻背包裏帶著的東西,蘇良辰清醒的發現,這小小的包包裏不僅僅有巧克力,糖果這樣的小甜品,她還帶著一根火腿和小片的麵包!?
可是,這是誰放得?她可沒那麼傻氣,出來滑雪還帶著這些吃的東西。當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可愛的小臉時,蘇良辰勾唇一笑。不過··這個小丫頭著實幫了她們一個大忙!不然就算是今晚不凍死在這裏,明天想要離開也是體力匱乏的舉步維艱。
“怎麼了?”
屋子裏沒有水杯,倒是有了一個個鐵質的像是小碗一樣的東西。
占南天盛了一碗雪放在火焰上微微的熏了一下,便將融成了水的雪端過來,望著麵前那舉著一片麵包又輕笑的蘇良辰,占南天不由得挑挑眉。
都這種惡劣的環境了,換做一般的女人早就嚇的哭了吧,可是她卻居然在一個人笑?
“剛剛看到包裏有吃的,便想到可能是小賞心放的,不由得想到幸好有她的饞嘴,今晚我們還可以應付一下。不過我們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可以走出去,而這些東西,又可以吃多久呢?”
蘇良辰靜靜的說道,手中的麵包被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嘴裏,小口的咀嚼著。又隨之將剩下的大半遞給占南天後喝了一口碗裏的水。
“嗯,這水好甜。我從來都不知道冰水還是帶甜味的。不過還是有一種雪的味道。”
末了,蘇良辰抽抽鼻子的細聞了一下後,客觀的評價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和你就這樣呆在這裏,就算餓了話,我們也可以出去打獵來維持生活。”
占南天勾唇的笑笑,從容的吃著到了他手中,分明單薄的可憐的麵包,隻是那俊朗的麵容上舒展的笑容,即使在這種時候,也絲毫沒有君王落魄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現在就可以回去。”
蘇良辰皺了皺眉的起身,隨即將身上披著的大衣重新披回占南天身邊,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在火旁重新烘烤起來。
到現在搜救隊都沒有找到她,墨菲和賞心應該都擔心壞了吧?可惜她被困在這裏的沒法和他們聯係。
想到這裏,蘇良辰的心不由得沉了一分。這裏處處透著凶險,外麵陣陣西北風的聲音讓她感到心底發寒,對於未卜的前路不是不害怕,隻是如果把這份恐懼無限放大的話,她還沒有被這種惡劣的環境打敗,就先自己把自己給打敗了。
“似乎你和我在一起多一分鍾,都好像在受極刑一樣?”
占南天淡淡的勾唇,那平緩的語調讓蘇良辰一時分辨不出他是在嘲弄還是在平靜的敘述著一個事實。
“倒是沒有受極刑,不過是不想和利用別人,步步為營的人為伍而已。”
抬頭認真的看向占南天的眼眸,蘇良辰同樣平靜的道。她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去招惹他,不要去靠近這個危險的男人。可事實是,有些事情不見得你避讓了,對方就不會找上你。
雖然占南天一路扶持著她走到現在,為她遮風擋雨把她擋在身後,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隻要一想到他所作的那些事情,她就不想再和他有所牽連。她以為看到他後會像當時看到報紙時一樣的憤怒不可自已,可是現在她的心除了平靜便是平靜。
平靜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她又有什麼好說。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怪我?”
“澳門是占先生的地盤,現在我們是在占先生的地盤上,要殺要剮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我又怎麼敢妄自的怪罪占先生?”
眼見著麵前的人微微蹙眉,蘇良辰搖搖頭的道。下一刻卻被麵前的人驀地一推,索性穿的毛衣夠厚,不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頂到桌子腿上,任由誰的後背也不是鐵背吧?
吃痛的皺眉看向眼中寒光微閃的占南天,蘇良辰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難道聽慣阿諛逢迎,現在他連別人說真話的資格都不給了?
冷冷的與他四目以對,蘇良辰暗暗的攢起指尖,卻眼見著占南天突然嗤笑的伸手捏起她那尖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