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玉,本該就屬於你們兄弟二人的。”
望著淩辰風蹲下身子在香爐裏挖動著沙土,蘇良辰輕輕的開口道。
爸爸蘇錦榮窮極了一生,為了保護我媽媽的意願,寧可將玉放在美景身上掩人耳目也不要讓我拿到。可是這段無法改變的愛意,又怎麼可能隨著玉的不在就消失掉呢?想來媽媽也是傻。她以為將所有的一切都毀掉,那個人就再找不到她了嗎?
隻怕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裏,一直都知道她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隻是··他不敢,也沒有辦法來找她而已。那麼溫文儒雅卻又驕傲不凡的一個男人,就是在酒精和煙的麻痹中,一天天的就這樣蹉跎的度過往生。卻殊不知在離開後再度相見,對於過去的事情,他們又是否能真正的釋懷。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其實’的事情。若是有那麼多一眼望到頭的預定好的結局,就不會有那麼悲傷和掙紮了不是嗎?”
遲疑著舉起的手最終拍了拍蘇良辰的肩膀,淩旭東話語輕輕的說著。
淩家的兒子永遠是這麼的溫文爾雅。就像他們優雅的父母一樣,想來母親當時定是被這種儒雅溫柔,以及眼神流動間波光婉轉的深沉睿智和寬容的氣度所深深的吸引,以至於甚至做下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
畢竟在愛一個人的時候,一切前提條件都成就了盲目,哪怕終點是通往粉身碎骨的萬丈懸崖也在所不惜。這一點她實在再清楚不過了。
淩家的兒子們的優雅氣度和蘇家的倔強頑固,或許在他們這一代身上,是一種最好的表現和詮釋吧。
“其實對於當年的事情,我的年紀實在太小,對於一些細節記得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父親喝醉酒的時候會隱約的叫著‘蘇’,甚至不管是什麼東西,哪怕是在大街上偶然看到一個帶有‘蘇’字的店麵,他也會失神好久。雖然對於父母感情不和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爸爸的心裏一直都住著另外一個女人。不過畢竟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少,也沒有親眼看到,更加上當時年又不懂事,所以從小神經會比大哥大條一些,開通一些,畢竟感情的事情,強行在一起也不會得到幸福。後來在大哥告訴我你就是蘇阿姨和爸爸的女兒時,雖然一開始我確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並覺得這世界還真是造化弄人,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帶你來爸爸的墓前看看,也算是了卻他此生的心願吧,我卻忘了,大哥始終想的都比我細致的多。”
淩旭東聳了聳肩膀的道。眼見著蘇良辰剛剛的點的那根煙燒的差不多了,不由得又重新點了一根放上去。
以前他來探望父親的時候,從來都是坐在墓碑便和他說一會話,家庭的,工作上的,隨便說什麼都好。好像怕父親會感到寂寞一般,一直一根接一根的,燒完三根煙再走。而走的時候,往往全身出奇的輕鬆。想來說不定爸爸也會有這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