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澈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王爺非要把話說的這麼絕嗎?”她隻覺得有一個無形的巴掌在她臉上啪啪的打著,一點臉麵都不給她留一分。
蕭平遙沒再看她,“從你跟著我進平章王府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照顧你,隻是因為受了你姐姐的囑托,她拿命換來的,我隻會留你到及笄,成年之後的路,靠你自己走,我和你便誰都不欠誰的了。”
“誰也不欠誰的,怎麼可能?你不能就這樣把我扔掉,就算你不看在與我的情誼,總該想想我姐姐吧,你那麼愛她,怎忍心棄她唯一的妹妹於不顧?”
“我愛你姐姐?琉澈,誰告訴你的?”蕭平遙有一絲詫異,旋即又明白了,夏綰的誤會,怕是與她脫不了幹係,聲音不由冷了幾分,“我和你姐姐沒有半點感情上的關係,我不管你這誤會從哪裏來,趕緊給我消化掉,我可以不再追究。”
琉澈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定格在不可置信上,“不,你在騙我,我親耳聽到的,不可能是假的,王爺,你不能這麼對姐姐,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蕭平遙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你出去,冷靜之後再和我說話。”
他的麵容太冷太沉靜,仿佛一盆冷水從她頭上傾下,澆的她通體生涼,腦海中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
可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堅信了這麼久的事,原來都是假的?那她所有自以為是的倚仗,豈不是都是空的?
她心裏亂的很,出門就碰到了被送出去的那個女子,女子正立在一個將領麵前,低垂著頭小聲的請求著,請求再見蕭平遙一麵。
琉澈肚子裏滿腔的怒火沒處消解,正好都噴灑在了那個女子身上,好好的數落了她一番,隻罵的她又羞又憤才罷休。
門外的將領都被蕭平遙訓怕了,再不敢拿女人的事去煩他,就沒進去稟告這件事。於是下麵的人都得了一個蕭平遙縱容琉澈的結論。
那個女子是衡陽城太守的女兒,是李斯李大將軍親自派人報的信,眼下卻什麼都沒得到不說,還白白被人羞辱了一頓,回去便和當太守的爹添油加醋的鬧了一番,最後又鬧到了蕭平遙那裏。
前方戰事未消,後方的人還來跟他添亂,蕭平遙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陰著臉麵見了衡陽太守,最終還是沒能繃住脾氣,說:“本帥的寢處隻有本帥的妻子能進,其他不相幹的女人,有多遠都給我滾多遠去。”然後留下一眾人在那裏麵麵相覷,趕著去敵前部署去了。
至於這些,為什麼傳到蕭影那裏被歪曲成那樣,也隻有天知道了。
夏綰是不信的,不信蕭平遙會說出隻讓琉澈一個人在帳中侍候的話,可她還是有些難過,畢竟無風不起浪,總是因為發生了什麼別人才會讓別人有話可說。
這夜,夏綰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等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來,睡著了又做夢,夢裏蕭平遙執著她的手說:“綰兒,相信我,等我回來!”
她想,她還是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