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時候,夏綰已經離開,院子裏隻剩下目不斜視得在站崗的士兵,琉澈的目光漸漸恢複她一貫的冷傲。
她所受的痛,她會加倍在夏綰身上討回來!
出院子的時候,正好碰見拿著藥箱過來的明賢,她攔住了他,“明大夫,我有話和你說。”
明賢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有些慈祥的麵容,“老夫正要去給將軍的夫人探脈,姑娘有事的話等會兒可好?”
琉澈抿著唇,眸色依舊清冷,“我隻說兩句話就走。”然後不等明賢回答,兀自走向一側。
明賢略微有些無奈的衝著身旁給他打下手的藥童和隨行士兵笑了笑,將藥箱遞給了他,“你們先進去,我待會兒就到。”
“是,師傅。”
明賢走過去,這個地方正是隱蔽處,他臉上的溫和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麵無表情的冷淡,“有話快說!”
“什麼時候動手?”
明賢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不急,少主吩咐,隻要她一天不離開鹿城,就不用那麼早暴露,看晟都那邊的情況再做決定。”
琉澈皺眉,“我想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消失!”
明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惡毒的想法,“少主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況且老夫是個大夫,醫者仁心,不會幹這種缺德之事。”
琉澈咬了咬下唇,有一抹難堪從臉上一閃而過,她也想清清白白做人,行善良之事,可這世上從來就不是你善良就萬事如意的,所以,她要這善良做什麼?
她冷冷的別過頭,“我自己去和少主說。”
午後的太陽曬的人發昏,她卻毫不在意,低著頭,兀自出神,指尖嵌在肉裏,手心的疼,遠遠掩蓋不了心裏的那股悶脹,孩子,她不會讓夏綰的孩子順利的出世的,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要。
她出現在雲中閣的時候,飛去晟都的一群訓鴿正好飛回,有專人把細竹筒從訓鴿腿上抽下來,取出信箋,整理好,再送到楚瑾言的身上。
琉澈去的時候楚瑾言正在翻看消息,眉目皺的死死的。
蕭平遙已經回到了晟都,蕭影用了最高的禮節迎接他,漠北王的事正在商討,還沒有結果。
路溟在一邊補充道:“少主,東華和西疆元氣大傷,退回各自境內就開始休養生息了,我們派去的人都被攔了下來,似乎是拒絕再和我們合作了,之前允諾給東華的戰船設計圖,兵器式樣圖,已經給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東華說不要了。而西疆那邊更糟糕,十六族已經開始出現分裂情況,各族傷亡的不均衡,導致互相埋怨,首領的威望大大降低,用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而他們甚至懷疑是少主和漠北勾結才造成這種局麵。”
楚瑾言溫潤如玉的臉龐此時布滿陰霾,苦苦籌劃這麼多年,卻功虧一簣。
他問:“漠北那邊怎麼說?”
“之前談的時候說的很好,可現在已經完全和我們斷了聯係,並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