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蕭平遙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微笑,平靜的寒暄著。
蕭平遙麵色並不太好,眉頭微皺,“王,委屈你了。”
漠北王淡淡的笑了笑,伸手又撒了一把魚食,“從孤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孤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們的皇帝終究是太嫩,如果是孤,殺就要果決的殺,多拖一天都會有變數,而未知,是最可怕的。”
蕭平遙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來評論蕭影的行為。他抿了抿唇:“我會想辦法的。”
漠北王也輕輕的挑眉,“你覺得,孤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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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的傷不重,而且都是外傷,隻是從進入府邸之後,一直沒開口說過話,夏綰吩咐人給她準備了房間,她待在裏麵,一直都沒有出來過,偶爾丫鬟們進去送飯,她也隻是淡淡的抬一下眼皮,不說話,隻是沉默,有時也會拿出那隻玉鐲看一看。
聽說她傷養的差不多之後,夏綰去她房間看了看她。
一個灑掃丫鬟看見夏綰來,不禁說了句,“夫人,您還是別去了,她不理人的。”
夏綰擺了擺手,“沒事,我就去說幾句話。”
推門而入的時候,靈玉正躺在床上發呆,看見夏綰,卻忽然起了身,三兩步走到夏綰麵前,跪伏在她腿邊,低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像隻小狗一樣在她腿邊蹭了蹭。
夏綰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靈玉是奴隸市場出來的,被打被罵恐怕都是常事,她把她帶回來,靈玉估計把她當主人了,所以才會這樣。
夏綰不禁覺得有些無奈,俯身把她扶了起來,“你不用這樣,我來是想告訴你,既然你傷養好了,就可以離開了,從今往後你是自由身,不是什麼奴隸,不用再卑躬屈膝了,明白嗎?”
靈玉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迷茫。
夏綰以為她沒明白,又說了一句,“你可以離開了,去哪都可以。”
靈玉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去哪……都……可以?”聲音有些斷續和沙啞,仿佛不習慣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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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遙回王府的時候,蕭影身邊的德安公公在正廳裏侯著,看見蕭平遙,躬身行了個禮,“王爺,皇上說太後娘娘想念您了,請您抽空去看一看她。”
蕭平遙有些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那奴才就趕回去回話了。”說完,拱了拱手,便退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對了,王爺,奴才鬥膽提醒您一句,功高蓋主可是大忌,皇上嘉獎您是一回事,可不見得就能容忍您插手漠北王的事,您這麼幫一個外人,皇上難免會心裏不痛快,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蕭平遙眸色閃了閃,並未答話,而德安也沒等他開口,就自顧自的躬身退下了。
蕭平遙有些煩悶的揉了揉眉心,起身回琳琅苑了。
墨琛在書房侯著,看見蕭平遙,將一封書信親自遞給了他,唇角掛著一絲促狹的笑,“王爺,是小王妃的信,看你神色疲倦,要不要我念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