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綰發了高燒,不知道是被雨淋的緣故,還是傷口引起,或者兩者都有,總之蕭平遙一刻都不敢耽擱,直接讓一支先鋒軍打頭陣,撕開一條安全的路,抱了夏綰回了南巷府邸。
其餘的事全權交給了旭陽和墨琛,旭陽是崖州軍隊的統帥,而墨琛跟著蕭平遙日久,行軍打仗,不在話下。
蕭平遙現在最擔心的,隻有夏綰,她燒的不輕,已經開始犯迷糊了。
隨行軍醫擅長治刀劍之傷,可夏綰畢竟還懷著孕,他不敢冒險。
“去,找城中的大夫過來,所有能找的,通通叫來!”他吩咐隨行的侍衛。
他抱著夏綰,她的肚子圓鼓鼓的,生平僅有的幾次手足無措,全給了夏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不知道拿她怎麼辦,不敢碰,不敢摸,害怕她出差錯,擔心她的身體。
他真是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
“大夫呢?怎麼還不來!”
“將軍,您剛剛才讓他們去找……”才過去不到五分鍾。
蕭平遙把夏綰放在床上,替她脫掉濕透了的衣服,吩咐人拿幹淨的衣服過來。
她兩手手心有很深的刀傷,前胸被刀尖刺傷了不到半寸,未曾傷及髒腑,蕭平遙鬆了一口氣,還好……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眉目中有些疲憊,是連續幾日不眠不休趕路造成的。
“綰兒,隻要再等一刻鍾,我就能把你安全救下來,你是非要氣死我嗎?”
“從未叫我省心過,綰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拋不開,放不下,放在哪裏都覺得不安全,明明給了她三千的精銳部隊,以為萬無一失,可最後竟然還是讓她受了傷害,看來今後,他一定要將她寸步不離的放在身邊了。
大夫終於來了,鹿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叫來這裏,蕭平遙坐在床頭,將夏綰上半個身子抱在懷裏,怎麼都不撒手,大夫沒法,隻好就這樣給她探脈。
蕭平遙問:“怎麼樣?”
大夫看著他的臉色,哆嗦了一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被滅口,戰戰兢兢的回答,“夫人胎氣有些不穩,需要調理一下,但所幸並未傷及胎兒,隻是夫人身體狀況不太好,加上被雨淋,而且情緒波動太大,引發了高燒,目前來看,隻要能退燒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隻是夫人懷著孕,目前很多藥不能用,退燒可能會有些慢,希望將軍耐心一些。”
“刀傷呢?”
“皮外傷,仔細包紮一下就好,現在這些倒是次要的,還是要讓夫人快些把燒退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那還不快點兒!”
“是是是,將軍……”大夫哆嗦著去備藥了。
一天一夜,蕭平遙都守在她的身邊,不停地用冷毛巾給她降溫,喂她喝藥,給她擦汗……
第二天早上,燒終於退下去了。雖然還有些低燒,但好在已經能控製了。
蕭平遙神色一鬆,整個人撲倒在床側,昏了過去。
殿值的侍衛驚呼了一聲,“呀,將軍的後背,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