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三個產婆,很快就來了,還有幾個可靠的丫鬟,一共有六七個人,臨時改了一個產房,夏綰便被扶了進去。
一波又一波的陣痛,產婆拉著她在產床周圍走路以助產。
直到晚上的時候,羊水破了,開始接生。
一屋子的人進進出出,跑來跑去,熱水毛巾不停地換。
夏綰覺得,再沒有比生孩子更痛的了。
她的喊叫聲落在門外的蕭平遙耳朵裏,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大夫也在外麵侯著,蕭平遙皺著眉問,“生孩子到底有多痛?”
一個大夫小聲的回道:“宛如重生!”
然後蕭平遙就徹底的沒了理智,抬腳踢開了產房的門,一個產婆正好在門邊的屏風處,看見他,誒呦了好幾聲,“爺,您不能進這裏邊,晦氣,不吉利。”
“晦你個頭,她怎麼樣了?”
產婆被他聲音裏的冷酷給冰冷到了,哆嗦著說:“胎位不正,不太順利。”
蕭平遙黑著臉走了進去,她果然疼的滿頭都是汗,兩旁由兩個丫鬟按著她。
“夫人,用力啊!”
“夫人,深呼吸!”
“夫人……”
蕭平遙把一邊的丫鬟給扯了過去,坐在她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綰兒,我在,不要怕。”
夏綰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意識都有些模糊,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真特麼的疼!
他的聲音落在耳畔的時候,她勉力睜開了一點眼去看他,他的麵容不大清晰,但仍舊給了她莫大的信心,仿佛有他在,就有了安定。
她聲音有些顫抖和斷續,“你怎麼……進來這裏……快出去啊……不幹淨……而且,我的……樣子好醜,你別看了……求你!”
他看著她在產床上痛苦,卻無能為力,一顆心仿佛在油鍋裏煎過一樣,痛不欲生。
他握緊了她的手指,“別說話,專心。”他摸了摸她的臉,“你不醜,還是很漂亮,綰兒,我會一直陪你,疼就喊出來。”
夏綰模模糊糊的聽著,隻覺得他的聲音像是夢一樣遙遠。
很快她的腦海裏都被疼和痛取代,再也沒空去想身邊的他,他握著她的手,心跳隨著她的聲音起起伏伏,到最後,也是滿頭大汗。
“夫人,堅持住,再堅持一下。”
“啊,頭出來了,頭出來了,夫人再用力一點!”
夏綰一直咬著牙用力,後來嘴唇都咬出血來了,丫鬟驚叫了一聲,“快,拿幹淨的毛巾過來給夫人咬著。”
丫鬟手忙腳亂,連毛巾都找不到了,最後自己先哭了。
蕭平遙皺著眉,直接伸過去了一隻手,“綰兒,張嘴!”
她已經不大有理智了,別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於是張開了嘴,蕭平遙把手遞到她的嘴邊,“咬緊!”
又是一陣悶叫,蕭平遙被她咬著,麵色都不改分毫。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哭聲。
產婆高聲說道:“恭喜將軍,恭喜夫人,是個小世子!”
蕭平遙還沒鬆一口氣,另一個產婆驚訝的叫道:“呀,夫人肚子裏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