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是楚城的妻子,前幾天來了,非讓我們把她和他丈夫關在一起,她一直在求我們,我們也是看她可憐,楚城很生氣,讓她走,她又不走。”
夏綰不由想起這位楚二夫人找她給楚城做妾的事,那時她是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大約是不喜歡楚城的,隻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麵,隻怪她把愛情看得太簡單,其實它遠遠要複雜的多,恨或者愛,有時候隻是一念之差。
個中曲折,她也不想知道,可現在,她竟然有種莫名的同情,或許也不是同情,就是不忍心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互相傷害。
她也想起蕭平遙兵臨鹿城的那個雨夜,琉澈在她身上肆意的發泄,是楚城出手教訓了琉澈。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且他也並沒有那麼壞。
隻是立場不同罷了,成者王,敗者寇,從來都是如此,也沒什麼對與錯。
而那個少了的女人,是琉澈。
她問:“百裏琉澈被關在哪裏?”
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被將軍親手殺了,將軍怕您心軟,就沒告訴您。”
夏綰的心頭跳了跳,他為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她有什麼好說呢?隻能用餘生來償還。
“放楚城和他的妻子回去,至於明伊和明賢父女兩個,都是行醫之人,讓他們去軍隊的軍醫處掛名吧!也算將功補過。其他的,發配充軍,永世不得召回。”她是善良,可並不軟弱,如果不是這些人,她不會到生死一線的地步,如果不是蕭平遙及時趕來,她不敢想象。
侍衛卻覺得夫人還是心軟,“夫人,如果不是楚城的探鷹,您在奉城的時候,他們不會那麼快找到您。”
夏綰閉了閉眼,“讓他們走!”她希望自己給他們一個機會,老天也會給她和蕭平遙一個機會。
侍衛躊躇了片刻,還是照吩咐做了。
處理完他們,夏綰覺得有些累,心累。
這些個爭鬥,到最後又爭出了些什麼?不是雙贏的局麵,是兩傷的局麵,還是現代人聰明一些,很少動武了。
她去看哥哥和妹妹,哥哥又在睡,妹妹不知道去了哪裏。
“小郡主呢?”
“回夫人,被舅爺抱走了。”
是漠北王,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人也清瘦了不少,夏綰雖然一時難以接受,可他畢竟是她親舅舅,血脈,是無法割舍的,他也時常會凝望她,像是透過時光,去看另外一個人。
他很喜歡兩個小不點,時常會過來逗一逗,看一看,夏綰也不覺得奇怪。
“那我去看看。”
她去了前院,孩子由奶媽照看,他正在試圖抱她,顯得有些笨拙,小丫頭忽然彎起眼睛,像是在笑。
他很開懷,仰頭大笑起來。
這場麵,多少是有些溫馨的,夏綰的臉上不禁也掛了一絲笑意。
奶媽看見她,笑道:“夫人,剛剛小郡主笑了呢,你是不知道,小郡主一直哭鬧,今日好不容易才笑了!”
“一直哭鬧?”夏綰皺了皺眉,“怎麼沒人告訴我?”小丫頭不好看管,奶媽總是抱來讓她看一眼,就又抱走了,夏綰都怎麼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