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站在病房外,病房房門緊閉。
中年女大夫率先開口道:“其實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已經證明你母親得肺癌了,做支氣管鏡隻是為了確診,並確認是癌症幾期。既然現在做不了支氣管鏡了,我建議你們還是轉到腫瘤科吧,畢竟他們那裏才算是專業的。”
聽醫生這麼說,我一下子又沒了主意,沉思了一會說道:“一切都聽大夫你的安排吧!”
醫生點了點頭,然後掏出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掛掉電話後醫生對我說道:“我剛才跟腫瘤科的趙子玲大夫說了,她等下會過來看看,然後沒問題的話就轉到腫瘤科去吧。”
說完,醫生便領著另外兩名女大夫離開了。
我想了想,走到一邊撥通了孫慧楠的電話。
“喂,誌遠,怎麼了?”孫慧楠問道。
我把情況跟她說了一下。
“你稍等一下,我問問我這麵!”孫慧楠說道。
我剛掛掉她的電話不久,我大舅的電話打了過來。
原來他和我爸已經到了縣裏,並詢問完開轉院證明所需要的東西,分別是戶口本掃描件、新農村合作醫療掃描件、母親的身份證掃描件以及醫院開具的住院說明。
我默默地記下,然後告訴我大舅稍微等會,等我這麵忙完了就找地方給他發過去。
掛掉電話後不一會兒孫慧楠就打回來了電話,告訴我問問大夫可不可以把我母親轉到他們放療科,這麵可以一樣治療。
我掛掉電話後再次來到醫生辦公室,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我想了想,猜到他們可能正在查房,便挨個病房找了過去。
終於,我在一間病房外看到了被一群大夫簇擁著的那個中年女大夫,然後我便在門外耐心的等待著。
過了很長時間,一群人才出來,然後我擠了過去,找到醫生直接說道:“大夫,我們可不可以轉到放療科,我有同學在那裏了,照顧也會方便一點。”
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放療科是做最後治療的地方,你母親現在連病理都沒有取出來,還是去腫瘤科的好。”
我張了張嘴,最後又把話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醫生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腫瘤科的趙大夫來了……”醫生低聲說道了一句,然後迎了上去。
我也跟上前。
趙大夫直接說道:“剛才我去了病房,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咱們辦一下交接手續,然後就轉到我那去吧!”
醫生點了點頭,指著我道:“這是病人家屬!”
我上前一步,輕聲喊了一聲“趙大夫”。
趙大夫點了點頭道:“一會辦完手續直接到九樓找我就行!”
說完,她便直接離開了。
而呼吸科的大夫們則又去查房了。
我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裏,發了會呆,然後撥通了孫慧楠的電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她。
之後我便再次回到了母親的病房。
母親告訴我剛才又來了一個大夫詢問她的情況,我點了點頭,知道那就是趙大夫。然後我告訴母親,咱們需要轉病房了,需要到樓上,把血小板的量增加上去才能做支氣管鏡。
母親也很無奈,但還是依著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艱難地下了地,穿上鞋。我倆這才提著東西,離開了這個剛剛住進來不足一個小時的病房。
坐著電梯來到九樓,看著走廊上醒目的腫瘤中心四個大字,我的心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命運給你打開了一扇窗,可是卻爬不出去。命運給你打開了一扇門,通往的卻是無盡的深淵……
千言萬語,不過悲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