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在打完那個針之後就在無所事事之中度過。
午餐母親還是沒有吃太多的東西,但我卻忍受著那難以下咽的食物,強迫自己把所有東西都吃了下去。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一定不能讓自己倒下,所以哪怕食物再怎麼難以下咽,我也要去吃。
下午剛剛過了一點鍾,母親的腿開始疼痛起來,然後讓我我為她按摩。
其實,骨癌的疼痛,並不是按摩就能緩解的,而母親這樣,隻是一種心理作用。
但既然母親需要,我也就不會拒絕。
但這次,疼痛並沒有有效地緩解。母親的頭上、身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
我慌了神,開始更認真的為母親按摩。
但這次,母親的疼痛是那樣的劇烈,緊皺的眉頭,死死地咬著的牙齒,然後愈加暴躁的脾氣。
母親這麼剛強的一個人,都不能忍受的疼痛,這會是怎樣的一種疼痛?
沒有辦法,我去找了一下韓大夫。
韓大夫過來看了一下母親的情況,然後吩咐一幫的護士為母親打一針嗎啡。
嗎啡打完之後,護士跟我說:“一針嗎啡大概需要15分鍾才能發揮藥效,所以讓我們在等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為母親按摩。
十五分鍾之後,母親的疼痛繼續。
二十分鍾之後,疼痛依然沒有減緩。
三十分鍾之後,還是一樣。
我再次找到了護士。
護士請示了一下大夫,大夫讓再打一針嗎啡。
還沒打第二針,邵鵬趕了過來,看到母親因為疼痛而稍稍有點變形的臉不免有點擔心。
但這個時候,除了打嗎啡,還能怎麼樣?
第二針很快打完,我在母親的痛苦呻吟和大聲嗬斥下,繼續為母親揉腿。
邵鵬站在一旁,有點不知所措。也緊緊的皺著眉頭。
因為對我的家庭異常熟悉的他知道,從小到大,母親一直異常心疼我,從來不讓我幹重活,更不會對我動輒打罵,哪怕是我犯了錯誤,她也僅僅是不輕不重地說我兩句。
在我心裏,母親就是慈母的典範。
我這二十多年,不能說取得了怎樣驚人的成績,但也絕對算不上是一事無成。初中的時候以一個優異的成績考入我們縣重點,而考大學的時候更是以高出重本線四十多分的成績考入北京化工大學。畢業之後也簽約到了一家還算可以的國企,工資也還算不錯。這樣的成績,從我們農村來看,已經可以算是真正的改變了命運。
但這些,我都願意歸咎於母親的功勞。
誰說慈母多敗兒?
我的成長成功,離不開母親!
可是,對我那麼好的母親,竟然在這個時候嗬斥我。心裏難受的同時,我也能夠體會到母親的那種疼痛。
可是,這種疼痛,不是切身體會,誰又能真正理解?
十多分鍾後,母親的疼痛開始減緩,最後沉沉睡去。
我為母親輕輕地擦去臉上的汗水,然後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疼得這麼厲害了?”邵鵬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一聲回答道。
“這麼疼下去可怎麼辦啊?”邵鵬無奈道。
“等我一會兒問問大夫吧,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我說道。
話音剛落,剛才給母親打針的護士走了進來。
看到母親已經睡著,她也鬆了一口氣,小聲問道:“睡著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對護士說了一聲謝謝。
護士擺了擺手,然後把兩盒藥遞給我,道:“這是大夫剛剛開的止疼藥,按時吃,也許會好一點。”
我接過來一看,其中一種名為奧斯康定,另一種則是雙氯芬酸鈉雙釋放腸溶膠囊。
奧施康定(鹽酸羥考酮緩釋片),適應症為用於緩解持續的中度到重度疼痛。服用時必須整片吞服,不得掰開、咀嚼或研磨。如果掰開、嚼碎或研磨藥片,會導致羥考酮的快速釋放與潛在致死量的吸收。每12小時服用一次,用藥劑量取決於患者的疼痛嚴重程度和既往鎮痛藥用藥史。
雙氯芬酸鈉雙釋放腸溶膠囊(簡稱戴芬),適應症為急性關節炎症和痛風發作、慢性關節炎症、類風濕性關節炎、強直性脊柱關節炎和脊柱的其他炎性風濕性疾病、與關節和脊柱的退行性疾病有關的疼痛、軟組織風濕病、創傷或手術後的腫痛或炎症。正常成人的劑量為一日一次,一次1粒,必要時可增至一日2次,一次1粒,兒童和老年人服用該藥應在醫生的嚴格指導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