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討(2 / 2)

周異立刻回書,言:“文台但去無妨,然愚兄有聞,那董卓與韓遂同出於西涼天道門,此番討賊,其中必有內情,望文台慎之。”

孫堅接到周異的回書時,已是在征途之上,看完周異的信後,他笑著跟旁邊的程普說道:“不是兄長提醒,我幾乎忘了董卓的身份。嘿嘿,天道門滅情堂主,那韓遂更是天道門絕情堂主,就算他們瞞得過天下人,又怎麼瞞得了我。這次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程普是孫堅的同門師弟,已跟著師兄戎馬多年,當下接道:“不是吧,師兄,我以為你打算好了才去的,你不是一向主張謀定而後動的嗎?”

“咳咳……失誤失誤,不過沒關係,就那兩個三流貨色,一起上我也不含糊。”

“可那邊是天道門的地頭,你打了這兩個,萬一再出來一群怎麼辦?”

“嗯……那就交給你了。”

“……我突然急病發作,不克遠行。”

“黃蓋,韓當,祖茂,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孫堅這一去便是半年,期間不斷有消息傳來。

這次朝廷所派大軍還是文人當道,司空張溫行車騎將軍職,任西討軍主帥,孫堅為參軍,這還是有中郎將朱俊力薦,否則張溫還不願意要這個莽夫。這個結果讓周異歎息不已,文行武職,武行文職,如何能勝。

但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讓有心人都大跌眼睛,西討軍居然每攻必取,每戰必勝。周異心裏覺得奇怪,難道這張溫竟是個文武雙全的奇才?

倒是小周瑜說出了這其中的奧妙:“那數個西涼有名的雄關鐵城,兵精糧足,又有名將駐守,居然皆未守到十日以上,便是孫臏、吳起再世,也未必能夠戰勝如此,吾觀其中必然有詐。”

可是周瑜所說的“詐”最終還是沒有出現。一月之後,這場討賊戰役畫上了句號,邊章服誅,韓遂乞降,餘賊皆散。

這場戰役的前前後後實在是讓人糊裏糊塗,等到孫堅回到下邳,周異父子才明白其中的奧妙。

“文台,據你所言,這西討竟是幫天道門清理了門戶?”

“正是,那邊章乃是上代天道門主的獨子,本為此代天道門主。然此人誌高才疏,偏又武功蓋世,董卓、韓遂雖有不服,但卻不敢聲張。”

“於是兩人便誘使邊章造反?”

“兄長此言正中其的,那韓遂對邊章曲意應奉,被邊章引為心腹,之後韓遂便屢屢以言語誘之,終於使得那邊章起兵作亂。”

“董卓便帥兵迎之,以求名望?”

“這還不算,那董匹夫刻意保持不勝不敗,卻乘機將自己平日的仇人屠了滿門,之後更是縱容兵士大搜鄉裏,如今他駐軍一帶十室九空,皆是此人之禍。”

“這卻是為何?”

“兄長非武人,自然不知其中奧妙。縱兵鄉裏,本是收攏軍心之法。”

“他收攏軍心卻是為何?難道……他有反心?”

“唉,我以此言謂張溫公,他卻口稱‘卓素著威名於隴蜀之間,今日殺之,西行無依’。腐儒誤國啊。”

“如今西涼形式如何?”

“此行雖殺賊眾多,卻全是邊章親信,韓遂與董卓實力分毫未損,反有所增。當時若幹雄城,皆是因韓遂一不供糧,二不派援,三以內應,這才被我軍一攻而破。西涼多少英雄就此而去。如今西涼,已是這兩人的天下了。”

“如此甚好。”周瑜突然插了一句。

周異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從何來?”

“一山豈能容二虎?這兩人皆為豺狼之性,若無外敵,必然互鬥。若想起事,尙需周折。”

周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孫堅在一旁笑道:“小白此言倒是不差,且讓那兩匹豺狼自相撕鬥,我等坐山而觀,豈不美哉。”

周瑜聽到未來嶽父的誇獎是很高興沒錯了,但是在他心裏還有個小小期盼,什麼時候才能不再被人稱為“小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