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低低從外間傳來,是她耳熟能詳的碧靈曲。
這曲子,巧合之處在於,她滅玄龜之時用的正是此曲,她是那麼不知不覺便用上了,竟然熟到旋律像是印在了腦子裏。
真是奇怪!
這麼想著,輾轉許久才睡。
夜間,丹田之處如寒冰錐入透心刺骨,雲靈鳶痛得卷成蝦米在地上打滾,
她早有預感,近日頻繁的極限運靈,觸及底限,體內的奪靈毒差不多是時候該毒發了,隻是她沒想到,今日才在誅妖湖裏溫養過,這毒發就在夜裏來襲擊。
她以為,還能再撐些時間,
奪靈毒一朝毒發,丹田和靈脈皆再次損毀,這意味著紫惑先前為她修複的丹田靈脈都白費了,而她因此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這一次,痛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畢竟以前她是靈脈枯萎的,靈脈裏沒有靈力,毒發之時,不過冰寒入體,痛是痛,可是身邊有芸娘的靈藥日夜浸泡著,又芸娘靈力溫養,還有芸娘助她服藥,雖如身墜煉獄,但總歸能熬得過去了!
然而這一次,毒發的又快又急,芸娘又不在身邊,她的靈脈好死不死已被紫惑修複了六七成,這奪靈毒發起,她卻還要承受一次摧毀之痛,這是全身崩敗,抽筋剝骨般的極致痛苦,
她痛得卷在一起,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談何伸手去儲物腰帶裏翻找解靈丹。
紫惑察覺到了動靜,擴開意識探查到有異,便顧不上什麼禮儀,衝進裏間來。
第一眼就是卷成蝦米狀的雲靈鳶。
“凝兒。”他脫口而出的總是那個名字。
雲靈鳶此時已經說不到話,連抬一眼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任他將自己扶起,輸送靈力。
他的靈力已是大神期水平,原則上是叫神力了,按理多少也有溫養的作用,可她這次毒發的厲害,靈力輸到體內,如泥牛入海,幾乎沒有效果,她痛得臉色發青,縮成一團,呼吸都顧不上,沒辦法告訴他,她需要解靈丹。
紫惑很快便發現自己的神力見效甚微,察覺到了嚴重性,臉色隱隱發白,
他伸手將雲靈鳶抱起,紫魂劍踩在腳下,幾乎瞬移的速度,他顧不上收起紫魂劍,抱住她一齊跳入了誅妖湖心。
此時,誅妖湖上映有一輪明月,湖麵的寧靜月影被他們的破水之聲打散,
雲靈鳶痛得昏天黑地,一下了水,失了支撐,立即往下沉去,眼耳口鼻都是水,她恐懼的很,卻是半分由不得自己。
忽然,被一雙大手撈起,她垂著頭,隻覺鼻腔和口腔還有肺部都是水,盡管痛的抽搐,還是條件反射的狂咳,
那一雙大手,拍向她的後背,她嗆出一口水,這才順了口氣,然而,沒等她放鬆下來,卻感覺到這雙大手在解她的衣裳。
痛得就要暈厥,驟然之下也令她睜大了眼睛,
紫惑道:“得罪了。”
借著月影,她見到紫惑已赤著上身,一條淺色飄帶蒙住了雙眼,他卻準確無誤的將她的衣裳褪到了腰際,露出丹田腹部錐心刺骨的地方。
她還在驚愕之中,忽然以他們為圓心,一米之外豎起了高達三米的水牆,水牆之內,頓時像一個高溫的大浴桶,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一波又一波的神力外擴,由紫惑丹田處內丹傾泄而出的,浩瀚的神力,霎時讓這浴湧裏的水變成了濃鬱靈力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