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夕啪啪幾個響頭叩完,安尋手裏拿著蘋果,看好戲一般,慢條斯理地嚼了一陣蘋果肉咽下,才終於考慮好了一般,道:“當真?怎麼都可以?”
楊雨夕死命點頭,“怎麼都可以!!拿我的命換也行!!公子,求求你,快去!!我阿爹要堅持不住了。”
安尋提著楊雨夕飛過去,腰間的神魔毛筆拿出來在空中繪了幾筆,黑色的靈力頓時像妖獸破空而出,一龍一虎,一招就將三個煉虛期靈術師盡數絞殺。
楊雨夕扶起掩掩一息的楊數,謝過安尋的救命之恩。
安尋那俊臉上滿臉揶揄,道:“記住,’怎麼都可以’。”
楊雨夕點頭,隻等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她心道,大不了命給你就是了。
可他拋下一張白紙,揚起毛筆刷刷寫下一個血紅的一個“蠱”字,便揚長而去。
安尋那眼神,分明是寫滿了耍笑、嘲弄、侮辱之意,可自那日之後,楊雨夕便對安尋那個揚長而去的背影念念不忘,甚至將其那個蠱字,小心翼翼收藏,整日困在書房裏研究了許多時間。
終於有一日,她查遍了與蠱相關的書集,尋到了用血書寫蠱字的用意,
那個蠱字本身就是一隻血蠱王,楊雨夕割破手腕滴出鮮血去喂那隻蠱,那紙上的字暈化成尾指般的巨蟲,不消一會便將血噬食幹淨。
那日起,她便悄悄的養起了這隻蠱蟲,她始終相信,隻要養著這隻蠱,終有一天,那個灰衣男子還會來尋自己。
不久,楊數外出被殺,楊雨夕唯有硬著頭皮輔助弟弟打理幽雨居,以防惹禍上身,她甚至還將楊數先前收留下來的二十位封靈女子遣散出去,另外還四處為弟弟尋覓良師,隻望弟弟盡早成才可以擔起幽雨居的一宗之事。
沒幾日,楊雨夕終於見到那位灰衣男子了。
楊雨夕記得那一日,風和日麗,她一出房門便見到安尋抱著手倚在院中的桂樹下,手裏拿著一個蘋果,漫不經心的嚼著,目光正是盯視著她,仍然是滿臉的揶揄之色。
可看在楊雨夕眼裏,這個俊公子,哪哪都好,那揶揄的眼神不過就是輕挑了點,正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公子。
楊雨夕喜出望外,連矜持都忘了,連忙奔過去,一副激動的難以自己: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從未忘記你的救命之恩,亦還記得,我答應過你的,’怎麼都可以’。”
安尋勾唇壞壞一笑,並不著急與她兌換諾言,隨手將蘋果往腦後一拋,難得的一本正經,端端正正站好,才道:“聽說,你在尋覓良師,你看我如何?”
楊雨夕已見過他殺敵,又早感知過他的修為,大乘的修士,像東猶城這種小靈城,找一個出來都難,這樣厲害的人願意當楊雨瀟的老師,那是請都請不來的大神啊,根本就怕他反悔,當即就讓人把楊雨瀟找回來,當天就行了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