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太過特殊,指婚在前,又被半孤質疑訂親誠意在後,天靈王畢竟是國君,又有他國靈王、玄門各族均在此,半孤還在處處挑刺,一圈人都等著看笑話。
夜暝卻也顧不得太多,一來他與雲靈鳶都並非這個時代之人,二來此處還是幻境,三來他不忘要與這個世界之人少說少做,以免改動曆史影響日後。
所以,他向眾人道一聲,“打擾了。”
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拉住雲靈鳶朝廳外走去,雲靈鳶方才雖受驚嚇,但感覺夜暝那張酷似殿下的臉還能蒙混過關,有他在側自己多半性命無虞,被他拉著走過自己的父母,如此之近,如此之近,她竟然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可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
靈王在王座上看著她,雙眼能噴出黑火來,恨不得一瞬間將她燒成黑灰。
他們走了沒幾步,靈王眉間閃過一道黑氣,頃刻間人已閃到了雲靈鳶前麵,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咽喉,指如鐵箍。
隻需稍稍一用力,雲靈鳶必死!
幻夜說話的時機恰到好處,喊了聲“靈王,莫衝動。”天靈王的手,這才堪堪的停止了用力。
雖如此,眼神之中的肅殺之色卻未減半分,靈王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雲靈鳶動了動嘴,卻發現什麼話都講不出來,在大能前麵,在靈王前麵,在神級修士前麵,光是那一身的威壓就令她全身不能動彈,隻覺的內髒都要被這種威勢給碾碎了。
夜暝低聲驚呼:“父王!!”
靈王一眼瞪過去,驚怒交加:“你閉嘴!回頭再找你算帳!”說罷重新看向雲靈鳶,半分不減殺意,“既無遺言,你現在就給我去死!”
靈王若出手,誰還能在他手上救下雲靈鳶,夜暝登時神色一變,急忙喊道:“父王!她是我心儀之人!”
心儀之人這詞還是剛剛才從沐青那裏學過來的,但此言一出,靈王就愣住了。
這話,何其耳熟。
當年靈王求娶靈王後寧纓之時,他亦對世人說過這句話,不需要任何人認同,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就隻是對你們說一聲,已有了歡喜之人了,然後他便一意孤行,他會一意孤行……
如今,自己的曆史是要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重演了嗎?
他是那樣走過來的,無一人支持,路有多苦,他亦無怨無悔,他有多愛自己的王後,就能想象自己的兒子會有多愛麵前這個女子。
神女麵帶微笑道:“無妨。暝兒既有心儀之人,必定是好姻緣,指婚一事,便不好再勉強他。”
幻夜也眉眼含笑,道:“暝兒可不就與你當年一模一樣?我看這姑娘長得標致,神光內蘊,自有一派雍容華貴之氣,襯暝兒也不差,如此也叫天作之合,豈不亦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