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鳶也不管他,幾步奔到裏間大喊道:“紫惑!!”
裏間沒有人,木榻上的細軟都已被夥計換了一新,雲靈鳶抓住夥計道:“人呢?你看見了嗎?”
夥計還端著半盆血水,剛才一撞他自個身上也濕了一片,盆中的毛巾還在滴滴嗒嗒的滴血水,他隻好先將盆子放下,把毛巾扔進盆裏去,這一下端在手裏,被雲靈鳶抓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夥計道:“姑娘是找先前住這的客人吧?姑娘來得不巧,這間客人中午時分就退房走了,我們是過了午市才有空上來搞衛生,喏,這客人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傷得這麼重,這幾日每日都能端一盆血水往外倒的。”
雲靈鳶低頭看了一眼臉盆,毛巾上的血色最濃,應該是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擦下來的,她頓覺窒息,臉色煞白。
夥計自知方才失言,怕是嚇著人姑娘了,立即改口,“姑娘莫要擔心,那些神仙老爺也是神奇得很,這邊說止不住血,可躺了幾天說好就好了,真的,我親眼所見,那貴公子一眨眼的工夫,走的人影都沒有,根本沒有受傷的樣子。”
走得人影都沒有?
好長一段時間,雲靈鳶的腦子裏都是夥計的那句話,“那貴公子一眨眼的工夫,走的人影都沒有,根本沒有受傷的樣子。”
不是說好了,在醉香樓見麵麼?
怎麼走了?
“走就走了吧,至少,他平安無事。”
可是,她的心怎麼像被人挖了一個洞似的,超難受。
雲靈鳶不知道幾時進的碧靈空間,她抱著膝蓋靠在樂姍休息的那間氣根小木屋的門口。
她忘了自己坐了多久,可能有好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樂姍是什麼時候坐在自己的身旁的。
樂姍道:“雲靈鳶,說要跟我學本事,現在可要學了?”
雲靈鳶托著下巴,一副萎靡已極的樣子,“你不是說,我的心不在此處?”
“現在是時候了。”樂姍指著遠處那棵高到天際的神樹,“你向著神樹跑,一直跑到摸到神樹為止,我在那兒等你。”
說罷樂姍一閃,連人影都見不著了,應該先行過去了,雲靈鳶沒有多想,馭起靈力便開始跑……
神樹看著很近,實則很遠,隻因它實在太大了,高到天際插入雲霄,她還沒煉過禦劍術也沒法子飛上去瞧瞧,可是抬頭往上望,僅僅樹的一條分叉就有幾十米粗,這是雲靈鳶兩輩子都沒見過的巨樹,到目前為止,她見到的也隻是這棵樹的冰山一角。
她跑的飛快,卯足了勁,馭足了靈力來跑,兩個時辰,跑到身體都沒有知覺,憑著一股毅力機械的邁著步子跑到了對麵,才終於看見前麵像鐵圍牆一般的神樹大樹幹。
神樹太龐大了,往左右兩邊看都是管中窺豹,根本探不清它的全貌,隻知道它比山嶽還要高大。
雲靈鳶背靠著粗糙的樹皮,呼呼的喘氣,眼一掃周遭,忽然定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