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鳶道:“你再無耐性,這一次也要耐住性子了。”言下之意自然是急不得。
雲靈鳶心道,現在是你有事求著本姑娘,你卻還威脅我,你要事不宜遲,我偏要磨洋工,你能把我怎麼樣。
實話當然是,雲靈鳶根本不會解封術,但這話,她打死也不能說的。
她自有道理:“楊雨瀟若無修為在身,已是一個死人了,強行解封會撕毀他的神魂,根本驗證不出我的解封術。”
這就怪不了她了,是誰把楊雨瀟虐成這樣的?
果然就聽青君臉色有點難看,“情報所說,你會岐黃之術,治吧。”
這該死的情報還真是對她了如指掌啊,可是這一次,他算錯了。
雲靈鳶道:“你說治便治?”
青君訝道:“怎麼?你還不想救他了?”
“當然不是。”雲靈鳶一臉肅然,將楊雨瀟端端正正的擺好,簡直就是擺出入殮時死者所端的姿勢,看得青君一臉灰黑,雲靈鳶才不緊不慢的道:
“我若無猜錯,這封靈鎖魂釘你早已找人做過實驗,被這魂釘打中之人,無論修為高低皆是神魂潰散。楊雨瀟的神魂已被釘子震裂,你肯定知道,神魂之傷最難治愈,將死之人魂魄最難修補,這還要看本人的存活意願。如果魂魄連自己都沒有求存欲,那必不用說,救不回來了。”
青君不會笨到不知道雲靈鳶要與他拉據,但這話聽在他的耳裏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她這是要以退為進?青君一時臉色難看,揚手就將楊雨瀟從地上吸了上來,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捏住小雞脖頸似的掐住了楊雨瀟的脖子,
他特意看了雲靈鳶一眼,見她果真沒甚反應,心下便有幾分焦急,高高舉著楊雨瀟遲遲未動手,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存活希望?”
雲靈鳶失笑:“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東猶城很快便是一座鬼城,楊雨瀟身為幽雨居的宗主,叫他看著宗門守護的靈城被血洗,卻是無力挽救,這是什麼心情?他既不怕死,進這空間就為了阻止黑修衛繼續屠|殺城民,結果卻是阻止不成,連神魂都被你釘死了,我倒想問你,如此情形,生存希望在哪?莫不是求你開恩有用?”
她本想一步步引導,令青君答應放過東猶城,畢竟他的目標是她,沒必要對那些城民殺盡趕絕,豈知青君輕飄飄一句,“哼,的確沒用!”
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打算對東猶城收手了。
他失了威脅她的興致,隨手將楊雨瀟丟回給她。
雲靈鳶的心一緊,心道好倒黴的楊雨瀟,總是被丟來摔去,好在楊雨瀟不是普通修士,當她想清楚楊雨瀟的真身是什麼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為楊雨瀟擔心了。
反倒是青君,他不愧是當過族長之人,他自有的步伐之穩,雲靈鳶費盡了真氣都打不亂,他沒之千陽那般好忽悠,是一個有城府、有能力、有主見的對手,不好把握,一想到東猶城每時刻都在死人,心不免焦急,卻又不得不耐住性子,這種感受還真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