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院外一股精純的真氣,從房屋的縫隙中透出,蕭漠一夜未眠,盤腿坐在床上,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煉當中,身上的真氣不停的閃動,一次次運轉功訣,不斷地衝擊著黃階七層,藏在體內的金刀中的靈力,快速的湧向黑洞一般的丹田中,緩緩的彙聚凝縮。
蕭漠身上的真氣更加凝煉,身體微微顫抖,體內傳來了“爆豆”一般的聲響,以丹田為中心的漩渦將金刀內的靈力吸收一空,凝聚在身體的每一條經脈中,衝刷著體內的雜質。
蕭漠深吸一口氣,雙眼瞪的渾圓,雙手一翻,並掌合攏。
“呀……”
一聲厲嗬從口中傳出,蕭漠靖再次運轉功決,調動渾身的真氣,驟然往腹部壓縮,原本精純的真氣被壓縮的極點。
“噗……”
的一聲,有如塌陷了一般,蕭漠體內的真氣以一種特定的紋理穿插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更為精純的真氣。
蕭漠閉上雙目,細細體味著修為增長的變化,體內的經脈如春雨洗禮後的柳條一般堅韌茁長,散發出了無限的生機。
良久,蕭漠睜開雙目,眼中精光閃動,麵容堅定的喃喃吟道。
“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殺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
蕭漠洗去了身上的汙垢,照例在院中打了一遍八荒掌法,又舞了一番天罡刀法,直到再次傳來喧囂之聲,蕭漠才凝氣收功。
修為隻是提升了一層,但是黃階七層已經屬於黃階後期的武者了,真氣的精純比之黃階中期強了太多,絕對是一種質的變化。
蕭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滴,將刀放回兵器架,沿著府中的小路,從後門走出英國公府。
從後門中出來,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攤販飛叫賣之聲,蕭漠的微皺的眉頭,漸漸的舒展了。
選了一個幹淨的小攤,蕭漠要了一腕豆腐腦、一膳蒸包,沾著陳醋大口吃了起來。
他倒不是貪戀美食,隻是喜歡這種輕鬆的氣氛,看到這些為了生存而奮鬥的窮人,依然勤奮快樂,他那原本陰鬱的心情漸漸的晴朗了起來。
“哎,那個逍遙侯府的小侯爺今天又來了。”
“是呀,都已經連著來了好幾天了。”
“聽說,要殺了駙馬爺,給公主出氣。”
“可不是麼,現在就在英國公府門前鬧事呢。”
“前兩天,還把駙馬爺的一個兄弟打傷了。”
小攤上的食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倒是沒有人知道蕭漠的身份。
“大家快來呀,逍遙侯府的小侯爺又跟英國公府的三少爺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將半條街上的人,都給吸引了過去,蕭漠擦了擦嘴,扔下了半兩銀子,也跟著走了過去。
蕭漠跟著人群走到近前定睛一看,隻見英國公府門前的兩對人馬涇渭分明、怒目而視,中間空出了一大塊地方,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正激烈的戰鬥著。
少年唇紅齒白,麵容俊俏,不過十五六歲,手中拿著一把明燦燦的金色寶刀,威猛無比、英氣逼人。
青年的麵貌與蕭漠有些相似,滿臉怒容,手持一把鋼刀,刀法淩厲霸道,劈在空中帶起的勁風嗤嗤作響。
這個少年正是逍遙侯府上的小侯爺慕容天,而青年正是蕭漠的族弟蕭然。
兩人在空地上你來我往,騰挪躲閃、刀刀致命,各自施展家族武技,讓人眼花繚亂忍不住大聲叫好。
半柱香後,兩人已經大戰了數十回合,慕容天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身上的真氣連綿不絕,鋒利的寶刀,吞吐著淩厲的刀芒,伴著淡淡的龍吟,狠狠的劈砍在蕭然的鋼刀上。
蕭然刀法漸漸淩亂,臉上漲的通紅,隻能堪堪招架住慕容天淩厲的攻勢,讓眾人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呀……”
慕容天大喝一聲,金色的寶刀上有一個龍形虛影,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刀身綻放出更加暴烈的刀芒,“砰”的一聲,將蕭然手中的鋼刀斬為兩半,飛身一腳將蕭然踢飛了出去。
“我的‘百鍛鋼刀’竟然斷了……這怎麼可能。
蕭然跌坐在地上,口中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看著手中的斷刀,滿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雖然比那個蕭騰強點,但還不是本少爺的對手。”慕容天拍了拍腰間的金色寶刀,一臉自得的說道。
“蕭家被稱為楚國的四大名門之一,我看也不過如此。”
聽到慕容天的話,蕭家年輕一代氣的渾身發抖,但是蕭然都敗了,他們上去也是白搭。
家族的父輩又拉不下臉來,出手對付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到時候丟人的不僅是他們這一輩的年輕人,甚至整個蕭家都會被楚國笑話以大欺小。
蕭然和蕭騰都屬於家族中的青年高手。前幾日,黃階六層修為的蕭騰與慕容天大戰,不到十招被慕容天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