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後,任君輕將整個人浸在熱水中,仰麵舒服的歎了口氣,趕了三天的路,還是一步一步走去的,任君輕想到這內心就默默咬咬牙,「小嬸那個混蛋。」
默默想了想,任君輕覺得為了自家小叔的終身幸福,身為侄子的自己責無旁貸。
於是伸手打了個響指,一隻漂亮的雄鷹從開著的窗口飛了進來,竟是海東青!海東青興奮地飛到任君輕的臂上,「哎呀,主人,您終於想起獵羽了麼?」任君輕摸摸獵羽的頭,表示安慰,隨後伸手一招,取了桌上擺著的紙筆,若是有武林人在現場,必會感慨下,好修為,這可是極考驗內力的隔空掌!任君輕略微思索,提筆寫下一段話,字體清俊,果然字如其人。
寫完後,任君輕細細看了兩遍,木著臉點點頭,「嗯,措辭到位,聲情並茂,不信小叔不上鉤。」後將其綁在海東青腿上,一抬臂,示意它將信送去給自家小叔,獵羽戀戀不舍地圍著任君輕飛了兩圈,這才出了房間,飛過院中,看見嘯風安穩的在馬廄中吃草,不高興地衝嘯風鳴了兩聲,「死嘯風,讓你老跟著主人。」
嘯風聽見後,看了看空中的獵羽,不屑的打了個響鼻,「又送信啊,小掉毛。」
獵羽氣的恨不得衝下來咬嘯風兩口,又擔心主人會沒馬騎,不高興地在空中繞圈圈,「混蛋小黑,你才掉毛,沒尾巴的小黑驢。」
嘯風‘呼’的打了個響鼻,躍出了馬廄,衝著空中的海東青獵羽嘶鳴,「你個掉毛鳥!」嘯風剛出生時長得不起眼,老被同族嘲笑,而自家主子的不良小叔當年為了討某人的歡心,襯著自己還小,硬生生憑武力剪了自己的馬尾,做成古琴送給了那人做禮物,這是嘯風一生的恥辱,而前不久被蕭遙帶回名門照料時被叫小黑已經讓它想起了曾經,一肚子的憋屈,要不是看著蕭遙喜歡,它早踹人了,最後隻好踹踹幾個它看不順眼的人出出氣,這下被獵羽一說,本就憋屈的嘯風耐不住了,衝著獵羽就吼,「想被我踢麼掉毛鳥!」
獵羽不屑,「會飛麼你,胖黑!」
“唰。”
“唰。”
“砰。”
“砰。”
空中飛過兩支筆,分別看看的擦著獵羽和嘯風而過,馬一支直直插入了院中的柳樹上,另一隻沒入了土地中。一鳥一馬看著兩個黑黑的洞口,筆已經完全沒入其中,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哎呀媽呀,主人功力又見長啊。」
討好的回頭望望,看著自己美人主人站在窗口冷冷的看著它們,發梢還是濕的,可見剛剛沐浴出來,雖然很好看,但一鳥一馬一看有人聽到動靜出來看情況了,神經一繃,獵羽開足馬力想遠空飛去,邊飛邊想,「還好主人不是經常叫自己,剛剛主人可是真生氣啊,好恐怖,不行,早日完成任務回來跟主人認錯好了,到時候主人的氣總消得差不多了吧,就讓胖黑承受主人的氣好了。」
而嘯風則垂頭喪氣的回了馬廄,「完了,主人生氣了,都怪掉毛鳥,沒事招惹自己,好好送信不就好了嘛。」
出來看情況的人本來發現是一隻鳥跟一匹馬在對峙,覺得很可樂,這世道,鳥跟馬都會吵架啦?獵羽是好鷹,嘯風是好馬,可長得都很內斂,沒有足夠的眼光是認不出來的,所以眾人一看沒樂子了,搖頭晃腦的回到房中,想著以後怎麼跟人說說這鳥跟馬都能鬧得起來。
隻有一個二十八歲上下的年輕男子,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海東青跟汗血寶馬啊,嘖嘖,能同時擁有這兩個的可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啊。」當然,男子的眼力也注意到了空中飛過的筆,讚歎一聲好修為,看著剛剛還鬥誌滿滿的海東青跟汗血寶馬瞬間的垂頭喪氣,「喲,主人出現了?」隨著它們的眼光望去,男子看到了一副難得的美人出浴圖,雖然美人冷冰冰的,看上去就在生氣,還不好接近,男子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哎呀呀,美人啊,真是美人啊,比那什麼江南第一美人可漂亮多了,嘖嘖,這才是我想要的人嘛。」男子默默下巴,咂咂嘴,下了結論。
接收到傳來的火熱視線,任君輕木著臉不爽的斜睨了一眼,發現那個人不但不收斂,還向自己招手,微眯了眼睛關窗,嘖,好煩。
男子看著美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後,笑的勢在必得,“影一。”
“主子。”一抹淡的如影子一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男子身邊。
“查查那個美人是誰。”
“是。”
男子頭也不回,感受到影一離開的氣息,對著任君輕的窗口笑眯了眼。
關下窗的任君輕轉頭忘了那惱人的視線,想起蕭遙紅著臉的樣子,心情瞬間好起來,忘了自己其實不認路的某人決定晚上去找名揚時順路去看看蕭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