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這?”官兵小心翼翼的問著麵色難看的知府陳旭。
“……”陳旭皺著眉看著被扔在地上的花菁菁,剛剛那兩個士兵的話縈繞在耳,‘知府大人,這位小姐闖入竹園,驚擾了貴人。’這花菁菁怎麼就不省事呢?還驚擾了貴人?!
貴人指誰,陳旭作為能在江南這種地界混的風生水起的人,自然能猜到必是上麵惹不起的人。
因著武林大會在江南舉行,最近的江南本來就沒有那麼太平,他陳旭更是忙得天昏地暗,生怕有貴人來此湊熱鬧,被那些江湖人惹出麻煩。
現在倒好,三大五粗的武林人還沒闖禍,這從小就長在江南的花大小姐卻擅闖竹園,還闖的真是時候。
“師爺,你看怎麼辦是好?”陳旭頭疼的撫了撫額,這花家在江南也算望族,又隻有這花菁菁一個後人,麵子不能不給,可這次,花菁菁闖的禍,他也無法掩飾,誰讓你被抓了現行的!
“大人,學生以為,不若先將花大小姐送到幹淨的牢中,再派人去跟花夫人講明此事,花夫人一向明理,想是能明白大人苦心的。”師爺恭恭敬敬的說。
“師爺所言甚是,”陳旭點點頭,此事也隻能這麼辦了,“來人,還不按師爺說的照辦?!”
“是,大人。”
花家別院。
當各懷心思的眾人散去時,已是夕陽西下。
“方丈,名揚今日受教了。”名揚對著了緣笑道,今日的花會,到後來就成了了緣的論道會,除去名揚、北冥、成蘭溪三人,與偶爾插話的峨眉玄蘭、崆峒於桑海外,也就沒人加入了,因為不論資曆、眼光、經驗、見識都不行,哦,還有武當林立洋,不過,每次林立洋的話,都會被名揚三人圍攻,偏偏聽上去就是那麼一回事,到最後,林立洋隻能青著臉,如坐針氈,等到幾人終於講夠了,不顧風度,在幾人話音剛落的瞬間就起身,帶著林淩告辭。
走的飛快的林立洋沒發現那些中小門派代表眼中的鄙夷,與名揚三人眼中的精芒,對此,了緣隻能道一聲,“阿彌陀佛。”
等到名揚幾人出來時,其與眾早已散去。
“阿彌陀佛,名施主見解獨到,貧僧今日受益匪淺。”了緣合掌,名揚學識淵博,知陰陽,懂八卦,明岐黃,曉機關,閑扯之中,都能讓人細細品出道理因果來。
“方丈客氣,名揚怎能與方丈相比。”
“我說方丈,名兄,都是自己人,這你來我往的,就算了吧。”成蘭溪撇撇嘴,要說他最不爽名揚哪裏,就是名揚永遠都喜歡用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把人轉迷糊,一副君子樣,實際上認真起來比誰都下得了手,那心黑手狠的勁,真是……他成蘭溪可自愧不如。
“嗬嗬,成兄說的有禮,自己人,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北冥一臉笑容的道。
了緣聽了幾人的話,心中苦笑一聲,他老了,可不經折騰啊:“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所言甚是,今日時辰已晚,貧僧就不打擾幾位敘舊了,戒嗔,我們走吧。”
“是,住持。”
看著了緣與戒嗔遠去的背影,名揚挑了挑眉。
“名兄,你看,去哪喝酒好呢?我們青城可沒什麼錢啊。”成蘭溪笑嘻嘻的環著名揚的肩道。
“啪。”
名揚端著溫潤的笑容,毫不客氣的拍開成蘭溪的手:“成兄說笑了不是,在下怎麼能讓成兄破費呢,不如來月苑,我擺宴請各位老友一聚。”
“哎呀哎呀,名兄真是善解人意呢。”成蘭溪將手背在身後,麵不改色的笑道,「嗚,好痛,肯定腫了,名揚你個小氣吧啦的,我咒你一輩子翻不了身。」
北冥在一旁不說話,瞥見成蘭溪手上紅腫一片,眼眯得更起勁了。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一個時辰後,名揚靜等成兄了。”
成蘭溪撇撇嘴,準備告辭。
“成叔叔,”黃泉打斷成蘭溪的話,“成叔叔住在客棧吧,您看要與幾位前輩敘舊都不方便,成叔叔不嫌棄的話,可願來月苑居住?”
成蘭溪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黃泉:“小子,青城人不多,但也不是隻有我跟碧落兩人啊。”
“這自然是看成叔叔的意思了。”
“你能做主不成?”
“自是不能,但晚輩是真心希望成叔叔來月苑的。”
“青城不能沒有做主的,我來了月苑,碧落自是要呆在客棧的。”
“那是自然的。”大不了我過去客棧住。
“咳咳,我說,成蘭溪,裝什麼啊,你連親事都答應了,還扭捏這幹嘛啊你。”北冥插話道,他都出來一天了,急著回去呢,可不想陪這幾人在這蘑菇。
“……”成蘭溪看著一臉[答應啊,快答應啊,我急著回去看南天是不是被東方跟西雲那倆欺負了]的北冥,望望滿臉通紅的柳碧落,歎歎氣,“讓鬼境給給我騰間房。”
“是,多謝成叔叔。”黃泉笑的牙不見眼,握著柳碧落的手更緊了。
成蘭溪一瞟:“碧落要一個人住。”
“自然。”黃泉應得幹脆,等人住進他魔教宅邸,成蘭溪住在鬼醫穀那邊,要發生些什麼意外的,也怪不了人不是。
“誒,話都完了吧,我先走一步了。”說罷,北冥擺擺手,一溜的不見了。
“成叔叔,碧落,我先回月苑安排了,黃泉在月苑敬候佳音。”拱拱手,黃泉對著柳碧落投去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轉身,很快不見了蹤影。
“名兄,還不走?”成蘭溪看著一臉溫和的名揚,挑挑眉。
名動得了名揚的話,早於幾人先回了月苑準備。
“成兄可先行一步。”名揚笑這擺出‘請’的姿勢。
“哦,”成蘭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名兄可得記得,一個時辰後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