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苑到達(1 / 3)

任君輕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的人,八天又四個時辰,他八天又四個時辰沒有見到她了。

正午的陽光,百年的老樹,玄色衣衫的高挑少年,月色衣衫的嬌俏少女。

過往的人不約而同的放低了經過的聲音,心照不宣的欣賞一下仿佛暫停了時間的畫麵,帶著祝福的微笑。

沐錢趕著馬車,停在不遠處,坐在馬車上一會看看馬上的魏來,一會看看相顧訴情的蕭遙跟任君輕,笑得開心。

白風清撩起車簾,想看看那個能讓她家主子從睡夢中清醒,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連車停都等不及就衝出去的人,得長成什麼妖孽樣才行。

眨眨眼,目光定格在任君輕額上那奇異的十字印記上,「真巧啊。」

趙晉騎在愛馬上,越過馬車,笑容滿麵的對著不說話,就隻定定注視著對方的兩人道:“這位兄台有禮,小生趙晉,打擾了。”

任君輕木著臉,依依不舍的收回望著蕭遙的目光,上前一步拉過蕭遙的手,也不看趙晉一眼,一手拉著蕭遙,一手牽著嘯風的韁繩,往城門而去。

蕭遙一臉乖巧,笑眯眯的跟著任君輕。

趙晉抽抽嘴角,任他再好的修養,被這麼無視也是很鬱悶的,摸摸鼻子,跳下馬追上了走的悠閑自得的兩人一馬:“誒,這位兄台,小生無甚惡意,隻是見兄台器宇不凡,想結識一下而已,哎,兄台,別走啊,兄台請留步。”

任君輕木著臉,冷冷的望著眼前再次攔在他麵前的人,麵容清秀,透著股溫文爾雅,但他怎麼就看著這麼不爽呢?

“誒,那個,兄台不要如此無動於衷嘛,小生隻不過是出門在外,想多結交些朋友而已。”

“師叔夫,”沐錢見趙晉跑了上去,磨磨牙,跳下馬車追上幾人,“師叔夫,這位趙公子一路上跟著小師叔,對我們也算照、顧、有、加、呢。”

任君輕對跑過來的沐錢跟魏來點點頭,轉頭問蕭遙:“遙,累嗎?”

蕭遙眨眨眼:“嗯。”

任君輕點點頭,翻身上馬,坐穩後一把拉過蕭遙,將她置於身前,替她攏攏鬥篷,也不知對誰道了一句:“遙累了,先回去。”

言罷,極通人性的嘯風也不用任君輕催促,一甩馬尾,矯健的四肢跑動起來,後腿一蹬地,越過不知什麼時候圍成一圈的圍觀者,撒著歡的往月苑而去,當然,一路上有靈性的避過人群,沒傷到人。

圍觀者中有想借此機會跟蹤任君輕的人,隻能對著嘯風馬蹄下擊起的灰塵望而興歎。

趙晉滿臉抽搐的傻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有調戲人未婚妻之意,人不給自己好臉色看是正常的,但他沒想到這個人會直接無視他的存在,想他趙晉風流倜儻,好吧,那人長得比自己好,那他也算玉樹臨風了好嘛?

再看自己身上穿的用的,有眼光的就該知道自己身家不菲,好吧,想想那人穿的款式簡單,但細看起來花紋繁複,用料上乘的衣衫,還有他身邊那匹神駿的黑馬,都比自己高一個檔次,那他也不能就這麼視自己如無物啊!

沐錢揮揮手送別已經看不見身影的蕭遙與任君輕,回頭對著滿臉鬱悶的趙晉一臉遺憾的道:“趙公子,不好意思啊,師叔夫一向不喜歡與外人講話的,真是辜負了你一腔好意啊。”

見趙晉張嘴想說些什麼,一拍腦袋又趕緊道:“哎呀,看我這記性,趙公子是武侯爺的愛子,一定忙得很,來江南也一定有重要事,沐錢就不耽誤趙公子了,告辭,能結識趙公子這般人物,真是沐錢三生有幸啊!”

話音剛落,便彪起輕功,飛身回了馬車上,一揚鞭,馬車就迅速的從趙晉身邊經過,魏來騎著馬,也以穩定的速度跟上馬車,兩人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一點也不給趙晉開口的機會。

隻有白風清,在馬車經過趙晉時,撩起簾子,對著趙晉一笑:“小武侯,後會有期。”

趙晉愣愣的呆在原地,他倒想再追上去,隻是。

苦著臉,看著圍觀者中出來幾個人,慢慢向他靠近,趙晉很想仰天長歎,「你說你告辭就告辭,那麼大聲說出我的身份幹嘛?!你怕誰不知道我趙晉小武侯來江南了啊?!這不擺明著想讓我被人想套近乎的人纏著嘛?!要不要這麼狠啊?!」

歸離月靠在窗沿上,看著被人纏上的趙晉,搖搖頭,想著是叫醒自己背上的人呢?還是叫醒呢?還是叫醒呢?

算了,看在他不見蹤影的這兩天定是沒合眼的份上,就讓他靠靠吧,省的倒下了,我周家軍又得換老大了,對大周穩定可不好。

左邊廂房。

男子對著兩人一馬遠去的方向眯起了眼,眼中閃著征服的光芒,猩紅的舌尖舔過嘴角,「嘖嘖,美人,原來你心有所屬啊,真是,太夠味了!」

下意識的,男子又忽略了美人懷中是個女子的事實。

不過。

男子繼而瞟了兩眼趙晉所在位置,「武侯?那個早早被周列奪了兵權的人?這人來江南幹什麼?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