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輕木著臉走在南疆街道上。
狹窄不寬敞的街道,攤販們擺攤用的木桌還留在街邊,上麵各色滿滿南疆風情的小東西。
本該擁擠的街道此時人影全無,殘留著淡淡的人煙氣息。
蕭遙……
想到某個擄了他的混蛋,任君輕一聲冷哼,竟然耽誤他的時間。
很有目標的向著某地走去,任君輕想著的是怎樣將蕭遙帶走。
……
“啊今天是聖祭啊。”
“是啊,尼洛斯大人終於成年了,聖祭之後,水神終於可以滿意了吧?”
“最近的水神可是很不滿意啊。”
聖廟中,尼洛斯站在床窗邊,望著外麵的人流擁擠。
“醒了?”低沉的男音響起,隨意打招呼般的口氣。
尼洛斯靜靜的回頭,挑眉淺笑:“放下,該我做的,我不會逃。”
“即使他死了?”
尼洛斯的眼神瞬間展露出野獸般的凶光,很快便消失,如同一場幻覺:“不會,你不敢。”
身居高位,怎麼敢拿自己的未來來抵。
“嗬,你們這一脈,脾氣一模一樣。”
廟外鍾聲響起,是聖祭的時刻已到。
尼洛斯微笑著經過男子,露出一個挑釁又帶著莫名自嘲的笑容:“是啊,要不是這個脾氣,你的王權,早就不在了,不是嗎?”
沉靜心情,尼洛斯無聲的出了門。
廟外陽光燦爛,南疆是個濕潤的地方,溫暖如此,可惜,她的心還是莫名冷淡。
要不是這個脾氣,她怎麼會在這裏?
聚集於此的民眾看到他們崇拜的尼洛斯大人出來,瘋狂的下跪參拜,求尼洛斯與水神溝通,保佑他們一世安康。
“聖祭開始。”
古老的語言,帶著神秘的氣息,喧鬧的民眾在這聲音之下都安靜了下來,虔誠的跪趴在地。
按照習慣,他們是不被允許在聖祭時隻是尼洛斯的。
尼洛斯明亮的大眼望過黑壓壓的人群,忽而笑了起來,是啊,這大概就是,她們這一脈堅持到如今的意義了吧。
仰仰頭,尼洛斯閉了閉眼。
輕輕,最後不能再見你,真是,有點難過了啊。
睜了眼,滿眼的堅定,從懷中取出任君輕所送的匕首,尼洛斯笑著在手上劃了一刀,深可見骨的傷口,鮮紅帶著溫熱的鮮血汨汨而流,入了湖中。
因為低著頭,在場眾人沒有發現,在尼洛斯滴入血後,原本如鏡般平靜的湖水起了波瀾。
一圈圈蕩漾開去,一點點沸騰起來,巨大的水泡不斷的出現。
水聲四起,但民眾如同被屏蔽了聲音一般,在這劇烈的動靜前,毫無反應。
劇烈波動的湖麵,四濺的水流。
尼洛斯靜靜的看著,半響後,一個巨大的頭顱從湖中出現。
似蛇非蛇,頭角崢嶸,光露出的頭便比小白要大上三倍。
想起此刻應該還在酣睡的小白,尼洛斯的心軟了一下,結束之後,小白,就能回去名門了吧,想必師傅,會好好照顧好小白的。
想到這,尼洛斯微笑著步入水麵。
【你來了?】
尼洛斯看著那巨大的蛇眼冷冷的看著自己,解讀出此般信息。
【是啊,我來了。】
【啊,要走嗎?】
【不,我不會走的,所以以後,你也好好的吧。】
跪趴著的民眾依然毫無動靜,也沒有看到,他們的尼洛斯大人走在水麵上。
不是從湖中過,而是,一步一漣漪的從水麵上方過。
呐,我來陪你,以後,不要再出來了吧。
耳邊仿佛響起古老的韻律,不是語言,不是震動,而是跨越時空而來的古老氣息。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尼洛斯迷迷糊糊的走在水麵上,往那顆頭顱而去。
恍惚中她好像聽到了任君輕的聲音。
迷蒙著眼,尼洛斯轉了頭,看到任君輕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便有了瞬間的清醒。
勾起嘴角,輕輕,最後還能見到你,真好。
下一刻,那顆頭顱便張開巨口掀起無邊波浪衝著尼洛斯吞去。
任君輕瘋了一般的彪著輕功,在尼洛斯消失的最後瞬間抱著了人,一同消失在那未知生物的口中。
哥哥,對不起,不能替你守護天下了,我果然,還是自私的。
極遠處,準備迎娶帝後的盛帝回了頭。
君輕,是你要回來了嗎?
黑暗中,尼洛斯,不,蕭遙擁緊了身邊唯一的熱源。
輕輕,我們在一起。
蕭遙,我們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