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發望著陳英傑的背影,想著衛秀珍的事情,他猛地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來了,這位陳英傑就是在喜鳳布莊碰到的那個遠房表弟,他為什麼跟自己那麼陌生呢?
這讓馮大發一下子清醒過來,以前這表弟還巴結著自己呢?現在難道是有了高喬,嫌當時給他的錢少了,還是嫌自己沒有在軍隊給他安排個差事呢?當時給他五個大洋不少了啊,他自己的私房錢也就是十幾萬大洋。
他忽然一路追著擋在了陳英傑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道:“陳老總,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沒有見過,像馮營長這麼大的官,我們平常老百姓是很難見到的,就算見到了,也高攀不起啊。”陳英傑反應很快,馮大發問他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個根本就沒有放在他心上的偽軍營長就是在喜鳳布莊見過的“表姐夫”。
“你確定沒有見過。”馮大發繼續追問。
“確定沒有。”陳英傑說完,忽然從口袋掏出五枚大洋,塞到他手裏。
馮營長看著手裏的五枚大洋忽然愣住了,這不是寒磣他嗎?當初他就給了陳英傑五個大洋,現在陳英傑又還給他了。
“唉,表弟,你看看,這,我當時這不是手頭正緊嗎?現在姐夫不缺錢,你要是缺錢啊,姐夫再給,姐夫再給啊,這錢你先拿著。”馮大發急忙把錢塞到陳英傑手裏。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英傑把錢拿過來,帶著猛娃子和張大嘎把馮大發扔在了原地,馮大發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覺得這裏麵很怪,但是怪在什麼地方,這事情他得回去問問喜鳳。
不過他得先娶了衛秀珍,這姑娘可嫩著呢,雖說是山裏的姑娘,可那小臉蛋能捏出水來,可比喜鳳強多了,馮大發想到這裏,搓著雙手去找楊政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回不去這縣城了,他的屍骨將埋在後山,帶著他永遠的罪惡埋在這太行山腳下。
榆社縣,大和酒樓。
高喬一直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在各地的商會,整個太原的商會基本被他的下屬穀峙控製。這次也不例外,他到達榆社縣後,仍然想以商人的身份混入榆社商會。
就在穀峙和穀純子忙於調查“殺豬刀”的時候,陳英傑帶著猛娃子和張大嘎已經到了大和酒樓,從俘虜的鬼子小隊長那裏得來的情報,高喬晚上就住在這裏。
大和酒樓是日本人的地方,況且又在縣城裏,原先是沒有鬼子把守的。由於高喬住在這裏,宮本本來打算給他安排幾個站崗,高喬認為自己是空手道高手,加上多年的特工生涯,在帝國陸軍學院又經曆過嚴格的特工訓練,就算有人想偷襲,得手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這隻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高喬認為布置了崗哨後,反而更讓產生懷疑,還是不安排崗哨較好。
陳英傑正愁沒有辦法出城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停在門口高喬的轎車,陳英傑嘿嘿笑了,這小鬼子替我想的真周到。
晚上的時候,高喬正和牛永信在下圍棋,牛永信本來不會下圍棋,被高喬基本搞掉了大半河山,高喬哈哈笑著說道:“牛桑,這就像你們整個中國,遲早都會被我們大日本帝國一口一口吃掉的。”
牛永信搖了搖頭說道:“華夏文明五千年,外族鐵蹄踐踏又何止一次,但中華文明仍然是世界上最燦爛的文明,你們這些倭奴是不會明白文明二字的含義。”
高喬聽了牛永信的話,沒有惱怒,而是笑著說道:“武漢大決戰已經開始,中國軍隊不堪一擊,就像小小的螞蟻在我們腳下被一隻一隻的踩碎,大日本帝國戰無不勝。”
牛永信雙拳緊握,挺起了胸膛,斬釘截鐵,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們就算不堪一擊,就算全部犧牲,就算用我們的鮮血染紅每一寸土地,就算整個中國遍地墳塚,也要將你們這些倭奴困死在墳塚之中。”
“八嘎,牛桑,用你們中國話說,我敬你一尺,你應該敬我一丈。”高喬氣極敗壞,一下掀翻了整個棋盤,棋子散落了一地。
牛永信看高喬惱羞成怒,搖了搖頭,嘲笑道:“你怕了吧,彈丸之地,囂張一時罷了。”
高喬忽然掏出王八盒子手槍,對準了牛永信,牛永信沒有躲,站起來直接拿著槍口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眼睛瞪著高喬說道:“開槍吧,如果我牛永信眨一眨眼睛的話,我就不是牛家的後人。”
“哈哈哈哈,牛家的後人,哈哈哈哈,你的父親已經在替皇軍做事情,你的一家人都已經處在皇軍的控製之下。”高喬忽然收起了王八盒子,得意地看著牛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