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永信知道陳英傑腦子受傷了,這又受了刺激,安慰陳英傑說道:“隊長,咱不急啊,現在我們兵工廠除了一個煉鐵的小土爐,一個發電機除外,其餘的一件沒有,造個子彈,槍啥的,都造不出來,更別說造飛機了。”
“奧,你這一說,我真的想起來了,上次你給我寫了個單子,都在上麵,我給忘記了,現在讓小日本給炸毀了,你說的這些設備你知道哪裏能買來嗎?”陳英傑說話間,站了起來,好像這些設備一下子就能買過來。
牛永信也真想擁有這些設備,要是真有了這些設備,不管是大部隊也好,遊擊隊也好,再不愁沒有子彈,沒有武器了,立刻高興地說道:“太原有兵工廠,小日本占領太原後,兵工廠部分設備被閻老西轉移走了,剩餘的兵工廠和民用工廠加起來有幾十處,都被小日本占領了。”
“吼吼,小日本用我們的工兵廠造武器打我們自己,這他娘的也太壞了。”陳英傑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太原方向,想了半天,又說了一句:“牛永信,你認識這些設備嗎?”
牛永信點了點頭說:“隊長,這咱怎麼能不認識,其實你也認識的,不過我早就想了一條路線,隻要炸了講堂、趙村,王家溝的炮樓,就能把這些設備運進來。”牛永信說完,拿出一張紙,上麵用筆畫了一條線路,這是他規劃的,從太原弄出來武器設備後,運回來的路線,標明要炸毀的三個炮樓。
陳英傑摸了摸腦袋說:“這些設備我自己也認識,我怎麼就不知道呢,你肯定是蒙我的,一,二,三,這三個炮樓倒也不是太難。”
“隊長,你要炸炮樓呀,這事情交給我們倆。”猛娃子和張大嘎把藥交給其他的人,聽到陳英傑和牛永信在商量打炮樓的事情。
“講堂鄉這個炮樓可不是那麼好炸,這個炮樓比其他的炮樓要結實的多,我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炸藥,天氣冷,馬尿發酵太慢了,造炸藥根本來不及。”牛永信怕猛娃子和張大嘎胡來,謹慎地說道。
“現在還有多少炸藥?夠不夠炸三個炮樓的。”陳英傑現在非常想把這三個炮樓炸了,阻擋他們進縣城的兩個炮樓也太麻煩了。
“把我們埋在村外的地雷趕緊起了,把火藥取出來,造成炸藥包,這火藥是足夠多的。”牛永信非常要把握地說道。
“吼吼,這就好,今天晚上,三個炮樓一起炸了。”陳英傑恨恨地說道。
楊政此刻正安排所有的村民分成兩組,一組跟著穀純子救治傷員,一組搭建帳篷,沒有麻醉藥,有些鐵片要從身體裏麵取出來,這些山裏的村民,平時看見軟弱的狠,此刻都咬著牙,都像個鐵打的漢子,有的人,用火燒了燒刀子,直接一刀下去就把鐵片給剜了出來。
楊政安排好以後,走了過來,對陳英傑說:“現在老鄉們傷的很重,這天氣也冷,晚上還不敢生火,要盡快想辦法弄一批棉被過來,否則,這受了傷寒,就沒救了,我正準備讓錢大武去城裏弄點過冬的物資,小鬼子飛機就炸過來了。”
錢大武正在清理戰鬥人員傷亡人數,本來四十多人的遊擊隊員,現在也被小鬼子炸死了十多名,要不是他胡雲飛幾個特戰隊員出村的話,說不定也會有犧牲。
他清點了一下走了過來問楊政說:“我們的遊擊隊越來越少了,這個事情用不用向上級彙報。”
楊政臉色凝重地說:“這麼嚴重的事情,必須向上級彙報,讓老通訊員把陳英傑受傷的事情也一並向上級彙報吧,如果上級要處分,就處分我楊政吧。”
錢大武點了點頭,把通訊員叫了過來,按照楊政說得,囑咐他趕快把情報送到師部去。
這個時候,張大嘎他爹吸著汗煙袋,走上來說:“錢大武,你這個話說的,什麼遊擊隊越來越少了,現在全村還有幾百人呢,都是遊擊隊,我們遊擊隊怎麼會少呢?經過小鬼子這麼一炸,全村人都是遊擊隊,不把小日本打死光,我們還是不是太行山的人嗎?”
張大嘎見自己的爹走過來湊熱鬧,在旁邊說道:“哎呀,爹呀,你瞎說呢,我們在商量大事呢,你就好好歇著去吧。”
“你這混小子,爹說的不是大事啊,現在要全部武裝起來,上陣打鬼子,就你能打了小鬼子,你爹我就不能打鬼子了。”張大嘎的爹吹了吹煙袋,瞅了張大嘎一眼。
楊政聽了,再旁邊勸說道:“大嘎,老爺子說的對,陳隊長受傷後,這發動群眾的工作沒有做好,我首先檢討,我們接下來要成立一個群眾工作小組,專門負責鋤奸和建立堡壘戶,要把小鬼子占領的農村一個一個先奪回來,對於地主武裝,能改造就改造,不接受組織領導,死心塌地為小鬼子賣命的,一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