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道:“你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保衛自己的家園和文明的義務,但是那並不是我的家園和文明,博特蘭人沒有理由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別人,我從來沒想過作什麼偉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以前是,以後也會是,對我來說理想的生活就是好好經營家傳的‘寶器齋 ’平平靜靜,安安樂樂的過完一生,而不是把自己卷入博特蘭人和奧非爾人的紛爭中!”
“我明白,讓一個原本生活在平靜中的人,一下子就接受這麼多驚世駭俗的事情,甚至要去作一些本來和他無關的事情,這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你不希望一些外在的事情影響到自己原有的生活,這點我很能理解,好在需要你相助的時候遠沒有到來,你有充分的時間來考慮這一切,答應我,先不要忙著拒絕它。”龍慕蘭懂得自己出身特殊,身上流著兩個種族的血液,並成長在一個特殊的家庭,正是這些讓她形成了對文明複興的堅定信念,而夏淵卻和自己完全不同,夏淵生長在一個平凡普通的地球人家庭,對簡單平靜生活的依戀是他的天性,是長久的生活經曆所形成的價值取向,要想改變這一切是需要時間來曆練的。
夏淵回頭看一眼身邊的這個女子,她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冷靜寧然的神情,但美若星辰的雙眸中卻蕩漾著一股柔柔的殷切,麵對如此美麗、平靜,執著的眼神,夏淵實在沒有什麼力量去拒絕她。
她捋了一下被湖風吹亂的秀發“你不會因為這些,從此對我這個人退避三舍吧?”
夏淵無奈的笑道:“就象你說的,命運會讓人身不由己。今天你我之間的困惑都是因為我們各自的命運造成的,你和我都沒有錯,拋開這一切不談,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你說是嗎?”
龍慕蘭沒有回答夏淵的話,隻是慢慢的走到夏淵的前麵,麵對著一湖碧波,她那秀美絕倫的臉盤漸漸溢出一種恬然的微笑….刹那間,似乎連傲慢的波浪都停止了拍岸!
夏淵發動汽車的時候,他從觀後鏡中看到,龍慕蘭依然靜靜的站在湖邊,望向這裏,湖風吹來,隻見她青絲拂動,裙角輕揚,月光照映之下顯得如此飄逸出塵,恍非塵世中人……。
出於禮貌,夏淵本來想要送她一程,但她說自己可以回去。對於其他女人而言,夜深人靜獨自一人可能有點危險,但龍慕蘭非比尋常,夏淵知道她懷有的特殊能力,足以讓她應付任何危機,所以就不再堅持。
舍芬娜提湖畔的道路漆黑一片,連一盞路燈都沒有,道路兩旁的灌木叢在夜風吹拂下,發出陣陣沙沙的怪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森栗人的氣息,汽車的車燈暴射出兩道耀眼的光柱,撕開前方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