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兩側裝有不少燭火青銅壁燈,那妖風一扇,兩旁的燭火刷的齊齊一亮。
燭火搖曳,耀清了那妖怪的真容,隻見它套了一身亮鋥鋥的銀甲,頭戴青銅獸咬盔,兩束尾簪紅纓倒懸,如柳條亂顫。再看那甲,裏麵襯著血紅短袍,前懸護心鏡明堂堂照人,後插護背旗隨身輕擺,腳上又踏了雙翅戰靴。一身裝束氣勢洶洶,卻掩不住它那毛頭尖嘴的老鼠腦袋,和一雙賊溜溜亂轉的豆眼,還有屁股後麵的一條順毛黑尾。
這鼠妖先聲奪人,用手中鐵錘一指林洛,大喝一聲道:“呔,你這黃毛小子,本正神放你一命,沒想到你非要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納命來吧!”
林洛瞅它裝束一怔,聞他言談又是雷的外焦裏嫩,手中黑刀險些落地。隻覺自己上了戲台,對麵立著一位不人不妖的在擺譜唱戲,不覺有些好笑。“你這妖怪是不是西遊之類的神話看多了,亂七八糟文縐縐一通亂扯!我那幾位朋友呢?”
鼠妖至令公雙錘猛然相互一擊,發出金甕碰撞之聲,它惡狠狠瞥一眼林洛,“你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說著右手錘呼一下如流星般砸出。
林洛見它勢大力沉,用了刀勢撥字訣,鬼頭刀身一顫,那柄鐵錘飛過頭頂,砸到洞壁上,地底晃動一下,落下無數石塊土灰。
林洛趁它走神之際,刀鋒斜掠,抹它沒有甲胄護衛之處的脖子,至令公回過神來,左手錘一遮,將鬼頭刀蕩了開來,又收回右錘砸將過去。
這鼠妖認真起來,渾身甲盔摩擦的蹭蹭作響,身隨錘走,一錘緊似一錘,那漫天的錘影,如重重烏雲般壓城欲催。又好似連環的霹靂急雷嗡的從這劈向那頭。
一時間,那嗚嗚怪叫的風聲壓得林洛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林洛沒了先前的悠閑。隻見一道道黑影擦過麵龐,稍慢了一拍,臉上即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林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被刮破了皮。
林洛凝神靜氣,神台清靜,不去想旁的雜事。眼睛就是捕捉那幻化成風車的錘影,或撩,或撥,展開小巧騰挪功夫,在它身邊遊鬥。偶爾時不時的抽冷子左一刀,右一刀,好騰出時間讓楚墨盡快帶人逃脫。
那鼠妖舞的興起,兩柄鐵錘左右盤旋,砸打連環,漸漸有了排山之勢,鎮海之威。隻見它眼珠通紅,長長的獠牙閃著寒光,叫囂著,“砍砍砍你,砸砸砸你,知道本神的厲害了吧!”
林洛此時有些狼狽,身上衣物被錘上的尖釘劃破多處。身上也不可避免的不時被劃出一道血漕。
林洛且戰且退,將它往深處引。這鼠妖仿佛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力般,這百多斤的鐵錘加起來有近三百斤重。它連續使了幾十路錘法竟然錘速不變,且氣勢愈來愈來盛。
林洛緊蹙眉頭,鼓勁試著拚了兩下,持刀的雙手竟然被震的酸麻,虎口處疼痛。見硬拚不是辦法,隻得耐下性子纏鬥。
好在這鼠妖開辟的通道空間足夠大,能讓林洛輾轉挪移,兩人你來我往,激戰片刻,就將洞府砸的破敗不堪。
林洛忽然耳邊得到楚墨傳音,已安全將人送出。這一愣神,就見比臉盆還要大的鐵錘當胸砸來,林洛忙將刀一橫,右手持著刀柄,左掌抵著刀身,硬生生吃了這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