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鬼兵鬼卒示威性的揮刀舉槍拉弓,仿佛隻要一鬼不應下,就要立時將他萬箭簇心,斬於刀下。
一鬼望著仿佛吃定他的鬼將,居高臨下,氣勢淩人。
嗬嗬一笑,一鬼腹中發出沉悶的聲音,“要我背叛曼陀羅王,也不是未嚐不可……”說著拖長語氣,故意停頓一下,手中把玩著寒光閃閃的大刀。
那鬼將眼中火熱,如能策反曼陀羅王手下常夜四鬼無麵,必是一件大功,想必自家楚江王一定會賞賜賞識自己的。
他一指無麵,“你還有什麼要求,不妨提出來聽聽。”
“我的要求,就是……”話出口時,一鬼已身在半空之中,如一道離弦之箭,化為一道殘影竄至鬼將身前。
在它又驚又怒的目光之中,一道不怎麼起眼,卻帶著夕陽西下天盡頭一線紅霞般美的心醉的刀光亮起。
那鬼將怪叫一聲,原本看似笨拙的小山似的身軀動了。他朝後猛的一躍,雙手同時抓過身邊兩個倒黴的鬼卒朝一鬼懾人奪目的刀光丟了過去。
毫無阻礙,一鬼大刀鋒銳的將兩名穿著鐵甲的士兵一分為二,殘餘刀氣將他們身軀如裂破布般扯的粉碎。
鬼將得到了一絲喘口氣的機會,它沉重的身軀如流星墜地,將堅硬的石地砸出一個大坑。亂石四下飛濺,打翻了不少邊上促不急防的鬼兵。
一片煙土彌漫遮掩之中,鬼將運轉鬼力於右拳,帶著銅絲鐵麻手套,凶悍朝自己襲來的那抹夾雜著血光的刀氣擊去。
尖銳刺耳的金屬聲響過,一鬼刀光被那鬼將一拳打散,隻在拳套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刀印。
一鬼仿佛早料到自己這一刀傷不了鬼將,如行雲流水,毫不間歇。一鬼人刀合一,化作細碎如雪的一陣銀光潑灑過去。刀氣不在外放,含而凝重,一刀快似一刀劈在那鬼將鎧甲接縫結合處,發出如銅鍋炒鐵豆般清脆響亮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鬼將雙拳舞的呼呼生風,每一道拳風都帶著灼燒之意擦過一鬼身側,如刀劍臨身擦出一道血痕。
“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去死吧!”鬼將仗著自己身高力大,甲厚器堅,不停用連環拳腳逼迫得一鬼退的背靠岩壁。
退路被絕,一鬼隻能與那鬼將硬拚。刀光拳影,石屑紛飛。如此高強硬度的對拚,一鬼手中的玄鐵大刀終於不支,悲鏘一聲,碎為幾段。
失了兵器,一鬼隻得近身用騰挪功夫與那鬼將周旋。
那鬼將大聲狂笑著,看著一鬼狼狽不堪,血染甲胄。
當一鬼舍命相搏,占據上風時,鬼將便後退幾步,讓手下鬼卒弓箭如驟雨急攢而去,逼退一鬼,自己在揉身而上,如貓戲老鼠一般。
一鬼看似險象環生,身上傷痕累累,但他還是有五成把握逃出包圍,隻是後麵可能他就在冥界無立錐之地,必須回轉陽世。
應付著鬼將一拳一拳的追擊,一鬼猶豫著是否要拋棄這個身份。
鬼將也漸漸不耐,已經玩膩。它聚鬼力於一拳發出肆虐拳風逼退一鬼,自己後退兩步,一隻大手高高舉起,要一舉致一鬼死無葬身之地。弓箭手們凝神準備,隻待將領揮手,就要射出緊繃弓弦之上的鋒銳箭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