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給我掌嘴!忘了來這做什麼了麼,那、那、那點惡臭算什麼?哼!本小姐劍飲人血,斬過妖獸,豈會怕臭?!還有你啊,死丫頭,竟敢埋怨本小姐,回去看我不把你賣給三師兄去!”這女聲壓低聲音,刁蠻中柔聲細語,似水清歌,聞聲如聞人,必是美麗佳人。
“小姐,你臉都綠了還說不臭,也不知這酒樓如何經營的,讓客人入這茅房小解,豈不等同送進閻王爺堂前!”那婢女話音裏鄙夷濃重,萬分嫌棄,仿佛此地不是人住的地方。
“哈哈哈~本少俠可不是閻羅王,不過,兩位女賊經十世才修得福氣得聞鄙樓脫凡之氣?這倒不假!哈哈~”
一早聽那奴婢說她們小姐駕臨醉仙樓是他們十世修來的福氣,雲逍就極為不滿,你是金枝玉葉哪有如何,幾百年前你家祖先說不定還是個要飯的呢,聞聲是兩嬌滴滴的女賊,不曾懼怕分毫,又憋著大笑實在痛苦,生出幾分調笑的想法。
“誰!?”“誰!?”
雲逍朗聲笑道:“才瞻仰了脫凡氣息,就忘了本少俠是誰了?”
獨孤明月俏臉一寒,惡從心來,“呸”了一聲,叫道:“無恥之徒!”她說話時,身子氣顫,夜行衣下,那玲瓏身段在月光下更顯絕美。
婢女諷刺道:“小姐,原來茅房裏有人,難怪如此之臭,果然是卑賤之人呆的地方,一輩子賤命種!”
雲逍聞言生怒,反譏道:“酒樓裏的茅房本就如此,兩位長這麼大,莫非連茅房都未進過!?依閣下所言,爾等上等人,莫不是我蜀國人士,本少俠聽聞南詔國西南十萬裏外,無盡深山裏住著一群非人似猴的野人,為躲避妖獸,野人們方便時就蹲在大樹上解決的,莫非你二人也野人不成?哈哈哈~”
“俗不可耐!”獨孤明月黛眉一蹙,又道:“綠兒,給本小姐割了茅賊舌頭!做不到回去就把你許給十八長老!”
“啊!?小姐,奴婢要嫁給三少爺,不要嫁給長老,奴婢更不要離開小姐,奴婢這就好好教訓臭賊!”綠兒“錚”的拔出腰間匕首,轉身欲去,卻見那幽暗的茅房,立馬駐足,遲疑道:“小姐,臭賊躲在裏麵呢,奴婢可不要進去!”
“本小姐看他能在茅房裏躲到什麼時候,你守在這,臭賊要是敢出來,給本小姐割爛他狗嘴,若膽敢反抗,就殺了他!”獨孤明月對綠兒吩咐完,轉身欲往廂房。
綠兒怔了一下,道:“小姐,奴婢不要一個人留在這兒。”
獨孤明月轉眼便不在意雲逍,笑道:“別忘了,本小姐為何而來,憑本小姐的手中的引路蠱,誰也別想搶本小姐前得到《不死玄經》,待本小姐親手把它送到爹爹手中,爹爹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葉天翔此前在此過夜,這客棧的掌櫃理應對他有映像,葉天翔住的房間必沾染了他的氣息,而獨孤明月手中的引路蠱是天下奇蟲,世間少有,可通過葉天翔的氣息追蹤其本人。
綠兒笑道:“小姐處處為門主著想,天地可鑒,想必普天之下的父母一定都羨慕門主有此女兒!”
雲逍不屑,插話進來,叫道:“好不要臉!夜闖民宅,當著主人的麵還喊打喊殺,此等了無人性的大惡人,莫說天下人羨慕這等胡話,反之,天下求神拜仙祈求上蒼垂憐,千萬不要遇到二位大瘟神才好啊!”
雲逍未曾想到,擁有如此甜美聲音的主人,盡如此輕易的將割舌放在嘴邊,不知是氣話還是真如此打算?他先前忍不住嘴,將人得罪,此時心俠桀驁,也不願低人一頭。
綠兒撇嘴傲道:“哼!我家小姐論家世不比王公將相差,豈是你這等躲在茅廁裏的庶人能比!?膽敢冒犯小姐,沒將你處死就是天大恩賜!!”
雲逍少年大怒,叫道:“嘿嘿~大膽翻牆賊,不但夜偷偷摸摸,闖民宅,還冒充名門貴族,自比王公將相。哈哈~夜黑風高的吹牛皮,當真不用害臊!”
綠兒立刻駁道:“胡說!我家小姐是傲天盟的小公主,天下間無數俊傑不遠萬裏隻為目睹小姐芳顏,就連小楚王也……”
“住嘴!綠兒,來時怎麼和你說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事關《不死玄經》,不要向外人透露我們來曆,若是幾大勢力殺到門前如何是好?”獨孤明月本不想和雲逍多做糾纏,辦正經事要緊,可綠兒不顧獨孤明月早先告誡,與人意氣之爭,暴露來曆,不由嗬斥綠兒。
“小姐,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對小姐不敬,奴婢也是護主心切嘛……”綠兒吐了吐小舌,話音頓下,矛頭轉向雲逍,叫道:“小姐心地善良,原本隻是讓奴婢教訓你這茅賊,可你不知好歹,一再冒犯小姐,而如今隻怕不得不送你去見閻羅了!”
雲逍冷“哼”一聲,叫道:“還裝,若真是傲天盟的小公主,怎會如此偷偷摸摸,生怕人撞見,還做翻牆做賊!再者,醉仙樓不過是小小客棧,有什麼地方能吸引到貴派掌上明月親自駕臨?”
《不死玄經》是寶貝,但這寶貝到底有多驚人,這在平凡的雲逍心底,根本沒有一個概念,雖然幾經被人提起,但還遠遠不及雲逍長久以來對傲天盟等頂級勢力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