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西之地沉睡的超階神獸,如果能夠完全蘇醒或許真的有與她父親一戰的實力。
但是沉睡的超階神獸不過隻是個傳說,慕容菲雅隻是聽冥神提起過卻從來都沒有親眼看到過,自然算不的數。
更別提在軒轅誌行講述中的是一個高大男孩子的想象,與超階神獸更是全然不同。
而且按照軒轅誌行的講述,雖然那個人的麵容並不清楚,但不管怎麼聽都似乎與慕容菲雅記憶中的一個形象漸漸重疊。
慕容菲雅一怔,然後極度愕然的驚呼出聲:“難道是他?”
軒轅誌行仿佛知道慕容菲雅指的是誰,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確定。”
西門耶赫被兩人這沒有頭緒的對話弄的莫名其妙,皺著眉頭更帶著好奇問道:“你們說的究竟是誰?”
慕容菲雅朱唇微啟,最後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她對軒轅誌行說道:“還是你來說吧!”
軒轅誌行點頭,然後向西門耶赫解釋起來。
“曾經有一個人,他的強大已經不能用言語去形容。慕容菲雅曾經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而且她的父親還曾經與對方較量過,結果是不分勝負。”
這是慕容菲雅當初對軒轅誌行講過的事情,但隻是其中的上半部分。
可就是這上半部分,已經讓西門耶赫吃驚不已。
她已經知道慕容菲雅的父親就是當下傳說中的黑暗之神也被叫做冥神,是八大神靈之一,是至強存在。
而軒轅誌行說的這個人居然能與慕容菲雅的父親不分勝負,可見他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了。
但是僅僅是這樣,似乎與軒轅誌行剛才的講述還是對不上號。
那個人可是能夠與八大神靈同時抗衡,若不是因為光暗輪回這一個最強神陣的影響,恐怕還要勝過八大神靈。
就在西門耶赫想要問出這個疑惑的時候,慕容菲雅輕輕搖頭,張口講出了那個故事的後半部分。
“不,雖然表麵上看那個人與我的父親是不分勝負。但實際上他的實力卻遠在我父親之上,這一點我的父親曾經親口承認過。”
原來是這樣,西門耶赫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強者都有好勝心,也正是好勝之心激勵著強者去變的更強。
但是這種好勝心隻能是在同級別的對手中麵前展現,如果實力遠勝,戰鬥本身就已經成為了一種恩賜,又何來要取勝的心思。
恐怕那場比試會是平局的結果,就正因為慕容菲雅的父親根本還不足以激發出對方的好勝心。
實力不平等,爭勝又有何意義!
西門耶赫說道:“如此說來,軒轅誌行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曾經見過的那一位嘍?這還真是夠巧合的。”
慕容菲雅點了點頭,卻又緊跟著搖了下頭。
她說了和軒轅誌行一樣的話――“我不確定。”
軒轅誌行笑了一聲,說出的話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以為這就是巧合了?真正的巧合可不隻是這一個啊。”
西門耶赫睜大眼睛望向軒轅誌行,就聽軒轅誌行說道:“你剛才看到小白雪了吧?”
西門耶赫點頭。
軒轅誌行說道:“小白雪現在的年齡還不到六個月,可她真正的年齡卻要以萬年去計算。而讓她能夠擁有近乎永生之能的,正是她以前的主人。而那個人,就正是慕容菲雅所講的那一位。”
說到這裏,西門耶赫才真的驚住了。
她們三人一狼來到這裏,之後是軒轅誌行昏迷進而陷入絕境。
而就在這個時候軒轅誌行的意識不知道去了多麼久遠的過去,見到一位英雄豪傑的逝去。
而這個悲情英雄,居然與他們中的三個都有關係,這簡直已經不能用巧合去形容了。
軒轅誌行狠狠的一點頭,又疼得嘴角一咧。
“你說對了。”軒轅誌行對西門耶赫說道:“這的確不能用巧合去形容,因為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但你又說錯了,因為這個人可不隻是與我們中的三個有關係,與你也同樣有關係。”
西門耶赫一愣,說道:“我可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軒轅誌行雙眼眯起,明明是望向西門耶赫的臉孔,目光卻好像透過了西門耶赫看到了無窮遠處,迎向了某一對藏在暗處的眼瞳。
軒轅誌行說道:“我剛才說過了,是有人特意讓我看到了那場大戰。而讓我看到這一切的人隻能是這所遺跡的主人,隻能是特伯轟雷斯。你覺得,還能說與你沒關係麼?”
西門耶赫怔住,然後無言以對。
若軒轅誌行剛才的奇遇真的是特伯轟雷斯搞的鬼,那麼的確與她脫不了幹係。正是因為她認得這裏,正是她帶軒轅誌行進入了這裏,而軒轅誌行也正是在這裏看到了那場奇幻無比的激戰。
而且按照他們之前的猜測,特伯轟雷斯很可能仗著無比強大的實力而依然存在於世上。
他製造了那麼多意外之事,在幾乎每一個曆史瞬間都留下了難以察覺的痕跡,要說此刻的眾人同樣在他的計劃之中,這種可能性也的確不小。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西門耶赫一手抓頭,模樣痛苦無比。
之前以為特伯轟雷斯已經死了,甚至因愛生恨將特伯轟雷斯看做害了自己一生的人,西門耶赫反而要好過一些。
現在知道特伯轟雷斯有可能沒死,還暗中行事持續了萬年多,甚至自己的一生都有可能是在對方的計劃之中,她的糾結痛苦就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出來了。
軒轅誌行能夠體會到西門耶赫此刻的心情,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一時沉默。
西門耶赫恢複的很快,或者說隻是暫時用堅強將心中的痛苦遮掩了起來。
但至少在表麵上,她又恢複了清冷的麵容,然後對軒轅誌行和慕容菲雅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生命之源究竟在那裏了吧?”
西門耶赫的轉變實在是太快,弄得軒轅誌行一愣,緊跟著苦笑。
軒轅誌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東西是生命之源的?”
西門耶赫哼了一聲,雖然是硬撐的,但久違的女皇本色還是再次顯露了出來。
“其他的我猜不到,就和你們也猜不到是一樣的。但除了生命本源,這個世界上哪還有什麼別的東西能讓你快速恢複?這我要是猜不到,我可就不是西門耶赫,不是精靈公主了!”
西門耶赫這句話擲地有聲,同時眼中閃亮。
看到她恢複了之前的自信,軒轅誌行不禁心中一寬。
他不知道西門耶赫心中究竟是怎樣想的,但現在的西門耶赫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卻是能夠確定的。
不管這個決定究竟是什麼,但是對一個陷入掙紮與迷茫中的人來說,能夠做出決定就已經是一個最好的開始。
所以,軒轅誌行感到心中寬慰。
軒轅誌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生命本源。之前小白雪將我的意識從那裏拉回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到自己的精神似乎與這裏整個結合在一起,也變得無比的強大。我看到了外麵的真神之眼,也看到了十幾個聖階強者正守在那裏。我還看到了我的老師還有其他強者,看到他們都被關押在了同一個地方。而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回歸身體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生命之源的氣息!”
軒轅誌行說著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自己從慕容菲雅的攙扶中站了起來,然後邁步走向了前方的一扇窗。
一扇窗!整個法師塔遺跡都無門無窗,所以這一扇窗本來就隻是一個裝飾。
軒轅誌行當然不會是為了這個裝飾而去,他的目標僅僅是在窗子之前,與那裏相連的異空間。
軒轅誌行將能夠調用的魔力全部運轉起來,體內的空間本源之力隨之而動,一把小小的銀色匕首出現在了軒轅誌行手中。
看著手中鉛筆刀般大小的銀色匕首,軒轅誌行又不禁苦笑一聲。
之前他意氣風發,揮手間可以切割空間進而發動無視任何限製效果的瞬間移動。
但是現在他卻隻能控製這麼一丁點的空間之力,別說是切割空間了,就是用來捅人估摸著都得捅個百八十刀才能把人傷到吧。
軒轅誌行抬起手,在西門耶赫詫異的目光中劃向半空。
隨著他這一下劃動,一道淺淺的波紋就突然出現在軒轅誌行身前的空中。
一下顯然不夠,軒轅誌行咬著牙手臂連揮。
看著軒轅誌行的身子輕輕顫抖,慕容菲雅咬著牙最終還是沒有走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軒轅誌行,有時候以為了解了,但最後又發現軒轅誌行又一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軒轅誌行的堅強。
現在莫說她幫不到軒轅誌行,就是能幫到,軒轅誌行也不會需要。
越是虛弱的時候,軒轅誌行就越是堅強,越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行事。
而這就是軒轅誌行,是她愛上的男人。
軒轅誌行的身體顫抖了無數次,他手中的銀色匕首也在空中劃出了無數道波紋。
一道波紋是淺淺的,幾乎無法用肉眼看到。
但是無數道波紋彙聚到一起,疊加的空間之力已經足以撕裂一切。
無聲的碎裂,一道空間的裂口已經在軒轅誌行麵前突兀出現。
之前輕鬆便可以做到的事情,此刻卻花費了無數倍的時間。
但是最終的結果是成功了,是軒轅誌行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功的,慕容菲雅和西門耶赫都可以看出軒轅誌行在那一瞬間的興奮。
“他在享受這種成功的快感!”
兩女都沒有說話,都沒有打擾軒轅誌行,但是同樣一句話也同時響在了她們心中。
也就在軒轅誌行終於將空間劃開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本就屬於這個世界卻又難以被人察覺的氣息也悄然湧出。
軒轅誌行眯起了雙眼,西門耶赫則渾身劇震。
無論她如何否認,她的本質都依然是精靈公主是魔法皇後,而不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魔法生物。
對生命本源,沒有人比她更在意,即便是現在的軒轅誌行也不行。
她幾乎是在瞬間就肯定這股氣息正是生命的氣息,而其來源就隻能是生命之源――又一份生命之源的碎片。
軒轅誌行回頭望了她們一眼,嘴角挑起輕輕一笑。
那是示意她們放心,而後便伸出了手臂,探入空間裂痕。
西門耶赫和慕容菲雅緊張的盯著這一幕,各懷心思但都同樣緊張與激動的她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密室門口那一層堅不可摧的結界就在空間被切割開的同時轟然潰散。
之前軒轅誌行的講述並沒有錯,此時此刻那名神族遺孤雖然已經離開,但不隻留下了真神之眼更有十餘名聖階強者守在門外。
他們這些人都領了死命令,決不可讓一個活人從密室中走出去。
對哪一個大人物的命令,就連他們的族長都隻能俯首聽命,他們又哪裏敢有違抗。
一個個都是瞪著眼睛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在看守者,別說是活人就連一隻蒼蠅也休想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
在密室結界潰散的同一時間,這十幾名諾瓦克家族的聖階強者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但同時也是打了個激靈。
他們守在這兒而不是衝下去抓人的最直接原因就是那層結界,現在結界既然已經打開了,那他們應該怎麼辦?
是下去把人抓上來,還是留在這等待哪一個大人物的下一步命令?十幾名大高手是一起犯了難。
最後還是一名白須及胸三角眼帶著凜冽寒光的老頭率先有了定論,等!
這老頭可不簡單,名叫克林頓薩姆,在諾瓦克家族位列十大客卿之首,加菲爾德都一向對他以禮相待。
這樣的地位已經不簡單,但對深吸諾瓦克家族內情的人而言,客卿之首這個位置對克林頓薩姆老頭來說都已經有些委屈了。
他實際上乃是真真正正的諾瓦克人,而且還是上一代族長的親生兒子。
隻不過他這個兒子的身份帶了些水分,是上代族長在一個意外之下才有了的私生子。
因為種種原因,直到上代族長死掉了,克林頓薩姆也沒能在諾瓦克家族得到一個正式身份。
身份沒有,培養卻自然不會缺了多少。
克林頓薩姆這一生好吃好喝良藥神丹,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突破界限成就聖階,之後才以客卿身份出現在世人麵前。
他一出現,就以雷霆手段震懾諸人,最後更是坐穩了客卿之首的位置。
別看諾瓦克家族待他不怎樣,但克林頓薩姆對諾瓦克家族卻是盡心盡力。
三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不適合在太陽底下辦的事情,都由克林頓薩姆出手給辦得幹幹淨淨。
當然這三十年來,克林頓薩姆老頭的手底下也染了無數了鮮血,造就了無數的冤魂。
現在族長不在,哪一個大人物更不是他們能接觸得了的,克林頓薩姆老頭就儼然已經是他們的主心骨。
克林頓薩姆老頭說等,那就是讓他們等待上頭再發命令。
雖說這樣一來搶得頭功賺取主子歡心的機會沒了,但至少是更穩定沒不會出錯。
而且上頭真要怪罪他們不知變通,也有克林頓薩姆老頭這個高個子先頂著天,他們更樂得安逸。
等是沒問題,但結界潰散裏麵的人也更有可能在這個時候闖出來。
包括克林頓薩姆在內的這些人已經全都聚集在了密室門口,之前是連蒼蠅都不會放過,現在怕是一道門兩片天,連灰塵都允許飄過界限了。
克林頓薩姆站在這些聖階高手的最後方,儼然一個坐鎮指揮的領導者。
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就好像他剛才吐出那個等字時一樣的鬱鬱。
是人都有一股氣,別看克林頓薩姆已經年近百歲也絲毫不能例外。
家族不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分,他即便惱怒但也能夠接受。
可是現在家族明顯在做一件大事,一件能夠轟動世界的大事。
他就算不被承認是諾瓦克家族的一份子,至少也是諾瓦克家族的客卿之首啊!
可結果卻是他連家族究竟在做什麼事,又究竟目的為何都不知道。
這讓他真真有種被無視被忽略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更何況他已經多年沒有親自出手,每次都是穩坐帳中指揮手下人做事,但現在卻被派來守著一個密室。
密室中還不是什麼超級高手,隻是一個剛出道的魔法師,連大魔法師的實力都沒有。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這一口怨氣更是無法下咽。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克林頓薩姆不敢說出來,但心中卻已經隱隱有種抵抗命令的心裏。
你們不是讓我守著麼?那我就真的隻是守著。管他結界開不開,我就隻在門口呆著,反正這就是你們給我的命令。
帶著這樣的心思,克林頓薩姆才說出了那個幹脆的等字。
而他並不知道,就是自己心中的這一點牢騷不滿,使他錯過了一個立下大功的天大機會。
這一份生命本源非常龐大,雖然還比不過屠神穀中那接近原本四分之一的一大份,卻也已經和珈藍寶庫中的那一份相差無幾。
軒轅誌行沉心進去收取生命之源,他的意識也進入其中再無法感受到外間的半點變化。
也就是說此時的軒轅誌行是完全不設防的,隨便什麼人過來都能將他輕易殺死。
當然在軒轅誌行身邊還有慕容菲雅和西門耶赫,一般人也沒有可能突破這兩位神人然後傷害到軒轅誌行。
可是現在的上古遺跡之中哪還有什麼一般人,真論起實力境界,恐怕最一般的就要數軒轅誌行了。
如果克林頓薩姆等十幾名聖階高手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慕容菲雅和西門耶赫毫無防備再加上軒轅誌行是根本無法防備,他們三個恐怕就要一起告別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