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之上,那無數的野狼密密麻麻的站在索林的身後,呲牙瞪目,緊緊地盯著弗利陷下去的位置,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好像真的對弗利這個食物有著濃厚的興趣。
但是,索林此刻似乎更重視於那黑白相交的冰川,一雙幽蘭的目光發出一種攝人的恐懼,生怕那黑白相交的線條會忽然消失了一般。或許是長久的無奈、壓力以及恐懼刺激他冷靜的頭腦,即便是再想表現的平常,長長的絨毛之下還是顯露出他那與身體極不相符的血盆大口,緊張的握著拳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冰川。
忽然,就是在冰層上麵所有的動物在緊張但是卻不經意的時候,他們眼皮底下的那到黑白相交的冰層線處一聲巨響,一條水龍衝破冰層,直衝青天。那些凶猛的野狼被眼前這種突發的情景嚇的身子一抖,驚慌失措的逃竄,有一些行動比較慢一些的,還沒等完全的轉過身,已經被那種猛烈的水流衝擊,當場斃命。倒是索林,不知道是有著與人類一樣智慧,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有這樣的後果,在那冰層炸開的瞬間,他的身子已經飛出了百米之外,滿麵緊張的仰頭注視著那條水柱頂端飛起的兩個身影。
水柱之上的比丘始終都是緊緊地抓著嗜血,直到衝出冰層百餘丈之後,他的手才猛地一推,嗜血如同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直挺挺的飛向遠方,消失在冰穿的盡頭。與此同時,比丘也一扭身子,輕盈的落在了索林的麵前,冷冷的瞪著他,滿麵興奮的顫了顫嘴唇,好像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索林從他落在自己麵前的一瞬間,先是一愣,接著掛在臉上的那種興奮忽然全部消失,迅速的向後退了幾步,驚竦的打量了一番他,盡顯失望的神色。
“弗洛斯——”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比丘才指著索林,滿麵的驚喜之色,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是弗洛斯。”他說出話的聲音聽起來和弗利一模一樣,但是那種語氣卻十足是比丘的那種,更何況能夠看著索林叫出弗洛斯的名字的,比丘可能是在此時此刻唯一的一個,所以他的話給索林帶來了一種震撼。
也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讓索林驚喜的也就是聽到這個聲音。不過,此刻,他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比丘,皺了皺眉頭,又伸出長長的狼鼻子嗅了嗅,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敢相信一般的問道:“你是……你是王?”
比丘沒有再說話,麵帶微笑的抓住索林的肩頭,激動地點了點頭。
“王?您真的是王?”話雖然是這樣問,可是不等比丘回答,他已經跪在了地上,淚水順著麵孔上的絨毛留下。在這一刻,他的臉上才顯現出一種蒼老,和之前他那種傲慢和殘酷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比丘顫抖著手輕輕的撫摸著索林的麵孔,替他試去了淚水。“八百年了,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我的臣民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