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城門,少年便開始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瘋狂的奔跑著繞過了一個個破破爛爛的廢墟,直接衝進一座看上去還是很整齊,相對來說很有氣派的古老建築之內。
雖然城市裏麵顯得破爛不堪,沒有一點點的生機,但是房間之內卻好像是另外一個天地一般,不但收拾得幹幹淨淨,竟然還擺設著各種不同色彩的古老家具。少年衝進房間,直接到了角落的一個房間門口,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吐出,好像是在平穩自己的心情一般,直到他因為奔跑而造成的喘息滿滿的停止下來的時候,才輕輕的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房間裏麵是一個木質床,在床上躺著一頭淺黃色棕毛的母狼。大概是因為過分的蒼老,這頭母狼已經奄奄一息,全身的絨毛如同刺蝟一般,根根豎起。但是它還是在支撐著自己的眼睛,似乎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上,又如同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它放不下的東西一般。
少年奔到窗前,如同對待自己的病重的母親一般,輕輕的撫摸著它全身的毛發。母狼微微的動了動頭,無力的看了看他,目光中閃現出了一種愛意,雖然是野獸,但是這種愛意卻表露的很明顯,就是長輩對於自己的兒女的那種愛意,但是在這種愛意之餘,還有一種不知名的祈求。
這種祈求並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但是少年卻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一樣,微微的點了點頭,伸手將披散在自己麵前,掩蓋住自己麵孔的頭發捋順,甩到了後麵,露出了他帥氣而充滿了野性的麵孔,那黝黑的肌膚中顯現出了他的健康,完全的是一個標準型的歐洲男人,美中不足的是他始終都不說一句話,或許多少年來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人類,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語言。
母狼看著少年的麵孔,雙眼忽然間變得很濕潤,淚水順著它眼線慢慢的流到了床上。少年見到母狼這個樣子,急忙幫它拭去淚水。勉強地笑了笑,從背後的那個口袋裏取出那隻沒有了頭的沙鷗,在母狼的眼前晃了晃。
但是,很可惜,母狼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那隻平時它們認為最好的食物,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年。少年微微一愣,如同撒嬌的孩子一般推了推母狼的身體,指了指那隻沙鷗。母狼依舊沒有看一眼那些食物。少年無奈的歎了口氣,如同記起了什麼一樣,興奮的在身上拿起一把匕首,拋開沙鷗的肚子,掏出了它的內髒,又熟練的割破它的皮,將它的毛皮撤下,露出了新鮮的血肉。這才又遞到母狼的麵前。
母狼無力的轉了轉頭,不屑的看了看,忽然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少年嚇的手一抖,那塊鮮美的肉落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伸過手去試探了一下母狼微弱的呼吸,這才長出了口氣。站起身,輕輕的在母狼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收拾起地上的毛皮和那塊肉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