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衍道人一席話說完,場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肖南等人的身上,有震驚、有憐憫、更多的卻是恐懼。肖南如被雷擊一般傻傻的站在那裏,他沒想到圭衍道人如此惡毒,竟會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不禁氣得渾身發抖,神情激動。
仇九等人也是臉色大變,圭衍道人如此一說,等於將肖南推上絕路,不禁心驚於圭衍道人用心之險惡,手段之卑劣,俱是義憤填膺,對圭衍道人怒目而視。
武癡更是暴跳如雷,幾次想要出手,卻都被孔方死死抱住,喊道:“二弟千萬冷靜!這時候如果你再生事,肖兄弟的事就更講不清了!”武癡怒喝道:“有什麼講不清,老子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分明是這個雜毛居心險惡,隻要老子宰了他,看誰還敢胡說八道?”
仇九上前沉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歎口氣道:“戰老弟,事情如果真那麼好解決,不用你出手,仇某早就結果了他!”武癡聞言一怔,看著仇九不甘心的說道:“難道就讓他這樣將肖兄弟推向絕路?”
仇九目光突然一凜,冷冷的說道:“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了,仇九什麼時候在人前低過頭?”語氣透著無比的堅定。
武癡聞言,神色一肅,不禁為仇九的氣勢所感,竟真的冷靜下來,朗聲說道:“說得好,武癡何時怕過人!”
孔方看著醉鬼、花癡嗬嗬笑道:“好像這世上還沒有令四友害怕的事情?”神情輕鬆的看著仇九等人,五人眼角都是笑意,均明白對方的心意,不禁齊聲暢笑起來。眾人全都不解的看著四友與仇九,不明白他們何以會在處境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有這樣的心情。
圭衍道人更是被笑的莫名其妙,以他深沉的心機,又如何能明白仇九等人這種坦坦蕩蕩的友情,怎會知道他們這種從生死患難中鍛練出的默契和信任。而仇九等人就在方才的對視間已經下定決心,不論處境如何險惡,都要全力維護肖南的周全,這種生死與共的默契又是他如何懂得的。
這時醉鬼胡岩搖搖晃晃的走到圭衍道人麵前,伸出油膩膩的左手拇指說道:“閣下著實了得,竟能憑著一張利嘴殺人!實是天下第一利器,醉鬼佩服!”
說完“呸!”的一聲吐出一口粘痰吐,轉身朗聲說道:“各位道友,胡某當日在龍宮親眼看到肖兄被魔種附體的經過。不過,事實卻與這位圭衍說的不同,肖兄弟身上的魔種已經不能為惡了,不知這位仁兄在此危言聳聽,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圭衍道人聞言,陰笑道:“既然道兄那日也曾在場,那在下請問,龍宮之中原本可有紫色血霧,最後可是都被這位肖公子吸入體內?”花如熾在一旁冷冷的接道:“不錯,那又如何?”
圭衍道人笑道:“那紫色血霧就是魔域之中的十大幻獸之一的嗜血魔龍,此物極為厲害,可化為血霧侵入修真之人的神識,使其失去理智而成為成魔頭!”說罷又看了一眼肖南道:“因此我懷疑龍門血案的元凶就是被這嗜血魔龍,龍門弟子一定是被嗜血魔龍化成的血霧侵染,從而失去理智而相互慘殺,才導致滅門慘案。”
仇九冷冷笑道:“閣下倒是厲害,竟好似親眼所見一般,實在令仇某佩服。不過在下以為,龍門血案絕非此物所為,就算此物厲害,也絕不能盡滅龍門弟子,更何況還有修為接近天人的玄天龍君,難道他們就在那裏老實的等著魔物附體不成!”一席話說得眾人不禁一起點頭,畢竟嗜血魔龍就算宰厲害也不過隻是一隻畜生,如何能將擁有數十位絕世高手的龍門盡數滅掉,而且竟無一人生還。
圭衍卻嘿嘿一笑道:“諸位太小瞧這嗜血魔龍的威力了,魔龍本身的威力似乎不足以滅掉龍門,可是如果他魔化一個修為極高的人呢,讓這個人變成了魔頭又會怎樣?”
台下眾人聽罷,心中不禁都是一寒,果然覺得如果這樣,卻也極其可怕,不禁對肖南多出了幾分戒懼之心。看到眾人的表情,肖南的心不由一沉,神情愈發的清冷起來,倔強的抬起頭,目光冷冷的看著頭頂,再不向眾人望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