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看不見的“成長”（1）
第五節 看不見的“成長”（1）
衛學富家距離村裏的醫院隻有百十來米，所以衛清然和衛笑然兩姐妹並沒有住在醫院。而村裏醫院的醫生遠近聞名，所以去看病的人特別多，衛清然倆姐妹每天早上都要起很早去吊水，。
衛笑然的耳朵是第四天的時候出現問題的。衛笑然總覺得耳朵裏有什麼東西，黏糊糊的，就用小手指去扣。剛碰到耳郭的時候，就覺得有一塊黏糊糊的東西堵住了。衛笑然就用兩個手指去扣，扣得兩個手指上就是血膿，這一幕正好被剛進門的奶奶張玉秋看到了。
“小祖宗啊，你在幹什麼？”說著就將衛笑然的手拿開。衛笑然的耳朵一直都沒有被注意到，看著衛笑然手上的血膿，又看了衛笑然的耳朵，張玉秋趕緊將衛笑然送去了村裏的醫院。
衛笑然的耳朵其實沒有事，就是裏麵被燒破了，修複太慢，就起膿了。每天張玉秋都會給衛笑然掏耳朵裏的血膿，生怕堵著了影響聽力，也害怕長成了死肉，留下肉瘤。
衛學富和蘇瓊兩人商量著把汽修店搬回村裏，這樣既可以照顧生意又可以在家專心的照顧兩個女兒，他們也不希望再出現想掉進石灰坑裏的事情在發生了。
衛學富把店搬回去了，卻也沒有任何的輕鬆可言。因為在市郊的店麵大，所以有很多賬要收，而衛學富短時間裏賬又收不上來，所以就問父親衛世齊借錢。衛世齊當然不想借，但是煩於老伴張玉秋的嘮叨，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衛學富五千塊。在那個時候，五千塊已經是很大的金額了。
因為衛學富問衛世齊借錢這件事，讓衛世齊很不高興自己的大兒子，漸漸連平時疼愛的孫女衛清然也不喜搭理了。每天吃飯的時候聽到最多的就是衛世齊在抱怨自己的大兒子沒有用，沒有出息，順帶將衛學富一家都說一通。
六歲的衛笑然由於眼睛的原因，當所有六歲的適齡小朋友都在班級裏歡歌笑語玩耍的時候，自己隻能在家待著。所以，衛笑然六歲那年並沒有像姐姐衛清然那樣六歲就上了小學。
衛笑然的眼睛也裹了小半年的紗布了，當衛學富在家裏的時候，衛笑然隻是不說話，喂飯就吃，喂水就喝。而衛學富在店裏的時間裏，衛笑然就會像變了一個人，特別的乖戾，易怒、易鬧，還特別殘忍，動不動的就把碗筷摔了，用碎碗渣劃自己的手指頭，用頭不斷的撞牆。媽媽蘇瓊根本拿衛笑然沒有丁點兒辦法，不能打、不能罵，更控製不住衛笑然的行為，隻能心疼著自己的小女兒，也不敢跟丈夫衛學富說。
在眼睛看不見的那段時間裏，衛笑然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難道真的是在大橋底下撿來得麼？為什麼不把自己燒死算了？為什麼自己的姐姐要來救衛笑然？衛笑然討厭姐姐，衛笑然恨所有人。
衛清然看著怪戾地的衛笑然，總會過去抱著衛笑然，說“妹妹不怕”，可是每次衛笑然都會把她推開，讓她滾，不要管她，甚至拿剪刀紮衛清然。誰都不會在衛笑然身邊待很久，隻有爸爸帶回家的小獵狗黑子可以長時間的待在衛笑然的身邊。
還有個把月就要過年的時候，很多親戚都聚集在衛學富家裏。一開始衛笑然就很不開心吵吵鬧鬧的，更讓衛笑然不開心的是自己好像聽見有親戚居然提議要殺掉衛笑然的黑子。於是晚上，衛笑然邊呆著黑子出了家門，帶著黑子躲在橋底下，進行著她所謂的“離家出走”，以保護自己的黑子。那時候的衛笑然雖然特別害怕黑，但是有黑子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