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種被耍的感覺,既然因果沒有前後之說,那他幹嘛還要問我誰先誰後,就像問一個小孩,一加一等於三還是等於四,他無論選哪個,他無論怎麼選都是錯的。
“你耍我啊?”我皮笑肉不笑道,眼神裏卻透著‘你丫欠揍是吧?’的意思。
朱士行哈哈一笑,“出家人既無貪嗔癡,又怎會耍人?”
我摸了下自己光光的頭頂,也苦笑了一番,想不到生活中接受蓉婆婆的灌頂,夢中接受朱士行的剃度,受戒入沙門。
“現在你還要知道是你夢中投影出我,還是我入了你的夢嗎?”朱士行反問我最初的問題。
我聳了下肩,他剛才已經間接回答我了,兩者看起來區別很大,但其實沒區別。因為如果是我夢中投影出他,那說明剃度辯法,都是我潛意識裏早就存在的思想。如果是他入我夢,我潛意識排斥的話,也不會那麼乖的順從他。所以說,無論是哪種,其根本原因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內心深處接受這種思想。
“我為你剃度,你便是我的弟子。而今魔占佛身,蠱惑萬民,我卻無能為力。”朱士行頗有些悲傷語氣到,我舔了下舌頭,“你的意思,是我要為你去傳揚正法?度化百姓?”
“不是為我,是為你。也不是度人,是度你自己。”朱士行指著我心口道。
雖然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繞,便直言道:“你想我怎麼做吧?”
“你心裏已經知道了。勇敢麵對過去的自己,錯誤的自己,愚昧的自己。”朱士行說著用力戳了三下我的胸口,之後便消無蹤影。
四周由一片黑暗,變成了大草原中,天藍雲輕,我穿著袈裟,剃了個禿瓢,立在那裏,天空突然落起了七彩花瓣。傳說佛陀講法時,就出現過這種情況。我轉過身,果然有個和尚在一棵大樹下講法,我走近後,卻不知為何困了,便枕著一個小土堆,聽著奧妙佛法,終結了夢境,昏昏入睡。
醒來的時候看了下手機,居然睡了八個小時,已經是傍晚了。
唐楓也睡著了,我沒有驚醒他,看了一眼朱士行的屍體,然後走到那扇八卦門前。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有法即為無法。”我將手掌攤開,壓住一個八卦盤上,輕輕一推,門開了。
我把唐楓喊醒,一起跨過了那道門,邁出第一步時,眼睛一道白光閃過,第二步也跨過來後,發現自己在金屬碑的後麵。
“你怎麼突然知道怎麼打開了?”出來後唐楓頗有些激動的問到。
我苦笑一下:“不管那些八卦就行咯,想讓我們出來,推門就出來了,不想讓我們出來,怎麼轉也出不來的!”
唐楓有些不解,我也不能多解釋,便笑了笑,掏出手機打春哥的電話,撥出去之後提示對方已關機,我才想起他手機已經被我給廢了。於是再打南南電話,南南接到電話後很開心,問我在哪。
我告訴她自己就在原來的對方,她們在那。
“在這呢!”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同時也從身後傳過來。我轉過身,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