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連綿夢境(1 / 2)

不可能其實是一個很鋒利的詞語,切斷了很多東西。

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海會枯,石會爛。天下就是這麼的無常。

不過死了的人不會再回來。這就是生命的無可奈何。

生命其實就是脆弱的存在,人從來都沒有選擇自己的機會。

很快就過了一個黑夜和一個白天,時間真容易過,一天不就是彈指一揮間,人就是這麼容易老的生物,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刻,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

這是一個月圓的晚上,蘇洛漓再度陷入了那個癡迷的夢魘,這是讓人疲倦的夢魘,那把血紅的劍是鋒利、吹毛得斷的。她站在那把劍的下方仰望那把劍,她在那個時候是不是還是一個小孩子?

在她的眼裏,這把劍,是巨大的。但是幼小的她已經明白,這把劍,象征著無法避免的災禍和悲哀。

或者人生的本身就是一個悲劇,但是這把劍會帶來無數人的悲劇。

蘇洛漓覺得害怕,甚至流出眼淚來,她醒來,窗外的月光皎潔的灑在她的錦被上麵。彎彎不在房間裏,像當年的夏枝。

蘇洛漓悄悄地出去,彎彎抱著流淚的月月,月月哭得梨花帶雨,她一直在不停的說著:“他不要我了,他變了心。”

蘇洛漓感歎了一下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在這一刻重演了,她不由得有些擔憂夏枝。

但是擔憂也沒有用,接下來的路,夏枝還是要一個人堅強的走下去,蘇洛漓幫不了她。

眾人回到自己的車上,繼續前行。前方的路多少都是會有些坎坷的,但是還是要堅持著走下去,蘇洛漓在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奮鬥。

蘇洛漓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孩子就像自己的另一份骨血。也是離無淵的骨血。

這是一份前生今世的緣分。蘇洛漓這麼愛離無淵,所以願意為他懷上一個孩子。一個小小的脆弱的生命,為他的代價是犧牲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屈指可數的青春。

色衰則愛馳,這是這麼多年來顛撲不破的真理。蘇洛漓不能不相信這句話,雖然還是有母憑子貴,但是趙飛燕一樣的不能懷孕還不是能位高權重,作掌中舞。

楊玉環也不是一樣的沒有子嗣。連山口百惠都要爭著做她的後裔。

蘇洛漓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倦意襲來,她再度的沉沉睡去,就像自己的天下可以從此太平。

她卻再度陷入了夢境中,那個脆弱的自己蜷縮在角落裏麵,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卻是這麼的曆曆在目,就像昨天才發生了一樣。

她蜷縮在角落裏,這是寒冷的天氣,外麵的行人稀少。她手上沒有錢,錢都已經買了最後的麵包。一元錢就有一大袋的麵包的邊邊角角,水是從自來水的龍頭裏麵直接接出來的。

每個人都是這麼的餓,就算是偷竊到了,也很快就被瓜分殆盡。蘇洛漓總是自己吃不上食物。那個時候,有一個人手拿著一種尖銳的會傷害她的東西向她走來,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劉氏。

劉氏臉上的笑容是陰測測的,有一種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意味。蘇洛漓一步步的後退著,但是她怎麼也逃不出劉氏的視線,她怎麼倒退,後麵也是一棟牆。

蘇洛漓非常的著急,在她沒有看見劉氏的武器的時候,她已經驚醒了。

這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但是這個夢是恐怖的,讓蘇洛漓覺得心中無比的寒冷。

怎麼會不覺得寒冷?那是蘇洛漓最不願意提及的過去,如果可以,蘇洛漓是多麼的想回到過去,自己安慰那個可憐的自己,弱小的自己,卑微的自己,受人欺負的自己。

但是從來都不會有時光倒流這麼一回事,人除了單調的前進之外別無他法。蘇洛漓已經開始忘記這個夢境,但是夢境裏麵的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怖的情緒,是蘇洛漓逃不開的。

但是逃不開也沒辦法,蘇洛漓隻能盡力閉上眼睛。閉上眼睛是多麼的安全,什麼都不用看得見,什麼都不用知道。隻是蘇洛漓不能閉上耳朵,閉上鼻子。讓自己真正的隔絕。

人是沒有這種本事的。

不知道挨了多久,終於是天亮了。

早已頤指氣使成了習慣的樓飄雪卻是一如既往的拽,但是甚至沒有人支持她。這的確不會是一個好的情況。一直被捧在手心的樓飄雪是不能接受除了眾星捧月之外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