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無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樓飄雪到了皇宮,已經為她布置好了熏香的廂房。窗欞悠悠,都是用紫檀製成的。樓飄雪坐在自己的床上,她不是很喜歡沉靜的燃燒著的沉香木的味道。樓飄雪喜歡誘惑的,迷人的味道。
雖然這樣的環境,是別人不可求的。但是樓飄雪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不滿意。
她本來就是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美貌如花,前程似錦。哪裏用得著擔心別的事情,哪裏有美貌,權勢和金錢無法解決的事情。
樓飄雪躺了下來,床褥是柔軟的,這種倒是很符合她的口味。她深陷在床褥中,像是可以用柔軟的羽毛之中沉淪。
其實人,都還是很容易沉淪的。各種的美麗的事物,都是會讓人上癮的,會傾家蕩產的。
向上走,多麼大的享受都是可以的,但是向下走,是讓人不能忍受的。
樓飄雪再度睡去,她喜歡睡覺,睡眠是一個美人必不可少的。缺少睡眠會導致憔悴,她隻愛自己一個人。
至於別人的死活,算的了什麼。
樓飄雪睡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的時候。
侍女服侍著她用燕窩簌簌口,晚上又要開始了,用一種妖冶的姿勢,樓飄雪換上華服,錦衣夜行。
穿著錦衣,並不是為了給別人看,都是為了給自己看的。樓飄雪想著,自己要是不美麗,別人怎麼會舍得為自己瘋狂?
世人庸俗,得不到的就會是最好的。手上的,就最輕最賤。
樓飄雪為自己挑選的是一件舞衣,她不喜歡穿那種正襟危坐的服裝,那種服裝不由能突出她的美麗。隻有舞衣,輕柔的,服帖的,搖曳生姿的,才是最適合她的。
舞衣是輕賤的人穿的服裝?不不不。誰不喜歡誘惑,誰能抵擋得住誘惑。誘惑,是眼前的海市蜃樓,是在深夜裏藥物幻化出來的最符合人心裏的理想的美麗影子。
樓飄雪身上的衣服,何嚐不是價值連城?舞衣又如何,上麵裝飾的寶物,最好的材質別人何嚐會明白?這種華貴,就是要給別人覺得可望不可即。
男人看到樓飄雪的時候,是會覺得自卑的,這種淩駕式的驕傲,是非常的迷人的。因為他們得不到她,所以罵她輕薄。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能得到,就一定會成為最好的談資,最大的驕傲。這就是吃不到的葡萄。
樓飄雪看著自己鏡子裏的臉,多麼的美貌,天生的麗質。
她走出門去,身姿輕盈,神態曼妙。她從來都是沒有皇冠的女王。
要怎樣的一顰一笑,才會讓人神魂顛倒?
樓飄雪笑著,嗤嗤的。
男人說女人如衣服,在樓飄雪眼中,男人連衣服都不如,衣服,要等待,男人,那一個不是急不可耐?
樓飄雪,她是在冬夜裏飄零的雪花,潔白無瑕,完美驕傲。
蘇洛漓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闊別的房間是熟悉的,她不會忘記去找回自己的雪花和黑黑。蘇洛漓想著不能讓樓飄雪知道了自己的小貓名字叫做雪花,這樣一定會讓樓飄雪心中不舒服的。
蘇洛漓其實已經知道了樓飄雪的性格,都是純粹的女子的性格。那種很小女人味道的驕傲。她聽過太多因為名字的忌諱的事情,她心裏是有點害怕的。不是因為害怕樓飄雪,是害怕小貓不能自己保護自己。
蘇洛漓尋到了雪花,雪花身上的毛還是潔白無瑕的,四隻軟軟的腳爪踏在地上毫無聲息。它溫柔的看著蘇洛漓,知道這是自己曾經的主人。它喵喵的跑了過來。
蘇洛漓想伸手去抱抱雪花,隻是雪花不配合的跑開了,用兩隻小爪搭在蘇洛漓的身上,似乎是眼睛裏麵有些哀怨。
貓的心思,一向是最難揣測的。一是語言不通,二是貓喜怒無常,作息不定。
有的男人會把女人比喻成貓,大概也是因為和女人的言語不通,兼且他們認為女人的喜怒無常,作息不定罷。
黑黑被關了在籠子裏,不住的叫著:“娘娘,娘娘。”蘇洛漓聽到黑黑奇特的發音,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起來,一隻鳥兒尚且如此的可愛。
蘇洛漓走過去向黑黑伸出手,黑黑倒是不避嫌,很快就飛到了蘇洛漓的掌心,一邊發出著自己特有的“咕咕”的聲音,一邊左顧右盼周圍的情況,小眼睛四處轉動,可愛極了。
蘇洛漓覺得黑黑別了這些日子還真是長大了不少,不過雪花也長大了,一身白毛,像是一個美麗的雪球。雪,是不是純潔的象征了?為什麼樓飄雪卻不是純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