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月月的選擇(1 / 2)

就像這串手鏈,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其實都是變幻莫測的。

有了普通和常見,就有了不普通和詭異。

樓飄雪並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離無淵的臉色已經變得怒氣衝衝,似乎有人得罪他。

這條手鏈是劉氏的淚水,他撿起一顆顆的劉氏的淚水。

從來沒有看到過劉氏流淚,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身份。她的母親其實是鮫人,她的淚水也應該是珍珠。

鮫人在岸,傷心時,對月流珠。

那是不是一個深夜,珍珠的清輝和月光一樣。思念是一條細細的繩子,纏繞著人的心。一絲絲束緊拉長,勒到肉裏麵去。那麼的深,會讓人滴出血來。

心靈的距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這種距離是冰涼而且無情的。不過無情又如何?有了有情才會有無情。

離無淵並不看樓飄雪,他近乎暴力的把手鏈從樓飄雪手上扯了下來:“你怎麼能戴。”

這是在說樓飄雪配不上這條手鏈麼?

樓飄雪心裏很是不快,不過是一條手鏈罷了,憑什麼要這樣來折磨她。願意為了和她春宵一度而傾家蕩產的人還來的少麼。居然如今得到了自己的待遇?

是自己老了麼,不,自己才十七歲,多麼好的一個年紀,正是一朵花開得最旺的時候。但是物極必反,盛極而衰不是嗎?

樓飄雪身體激動了起來,這是多麼大的侮辱,他居然覺得她不配。世間庸俗脂粉算的了什麼呢?

她的嘴角開始有些抽動,珍珠的手鏈被大力的扯了下來,伸縮性的繩子被扯斷了,一顆顆圓潤光潔的珍珠掉在地上,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

好淒涼。樓飄雪心裏想著,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能得到。

毀了它也好,反正不會是屬於自己的。

離無淵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樓飄雪看著他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些快慰。別人怎麼配忤逆她?她就是事情的準則,離無淵能算得上什麼呢?

樓飄雪笑起來,聲調裏是譏諷的。

離無淵高聲說著:“你給我出去。”

他把頭轉了過去,一眼也不看樓飄雪了。他心裏對劉氏的愧疚,更是多了一分。本來就是對不起她的,就連留給他的最後一份東西,都散落了。

月月木然的彎著腰去撿拾那些珍珠,失去了愛情滋潤的她形容枯槁。愛情是一種會讓人發光發亮的東西,而月月沒有。

珍珠被撿到一個漂亮的玉盤中,有一顆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離無淵四處搜尋,不惜放下王爺的尊貴自己趴著身子四處尋找。

但是還是找不到,那一顆,圓潤的碩大的淺藍色的珍珠,卻不見了。

離無淵有點無奈,但是卻毫無辦法。就算是被樓飄雪拿走了,他也不能去搜查樓飄雪。因為這回挑起兩個國家之間的鬥爭。

而且要知道龍脈的秘密,要和蘇洛漓好好地相處。是的,他想到了蘇洛漓。那個他已經冷落了好久的蘇洛漓。

為什麼要冷落她呢?那大概是因為她是一個不乖的女人,但是要是真的這麼乖,自己就又會不喜歡了,人就是這麼矛盾著存在的生物。

手上的都不會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得不到,最好的是已失去。

他把剩下來的珍珠,交給了月月:“按照原來的樣子穿給我。”

“可是王爺,珍珠少了一顆。”月月說著:“恐怕這樣就沒辦法穿成原來的樣子了。”

“我不管。”離無淵說道,他就是不管,這有什麼好管的。什麼都不管多麼的好,隻要自己優哉遊哉,不用負任何責任?

但是這有可能麼?

自己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想過可以回頭。怎麼回頭呢?後麵的路都已經斷裂成了分崩離析的石塊,自己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雖然不知道最終會不會走到自己想要的終點,但是已經上路了,就必須堅持。

堅持是最偉大的力量,水滴石穿。

離無淵閉上了眼睛,休息一下吧。他在心裏想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可是又能怎麼休息呢?自己已經是蒙了眼睛的驢子,為了拉磨一圈圈走著。

月月拿了一盤珍珠出去,她不用自己動手穿,這個難題交給隨行的工匠就可以。她重複了離無淵的話,把離無淵叫她穿得一模一樣的壓力交給了那個工匠。

工匠說:“好。”他知道自己不用反駁,無非是小一點罷了,這是沒有關係的。珍珠有撞擊過的痕跡,不過不怕,隻要稍微的打磨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