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終究離開(1 / 2)

離無淵看著眼前的麵孔,他一點都不愛樓飄雪,樓飄雪也一樣。兩人這樣其實是有代價的,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其實是一個懦弱的人。

如此好的美色,他卻這樣唯唯諾諾的拒絕。

離無淵避重就輕的回答樓飄雪的話說:“沒有辦法,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

樓飄雪看著他,她的眼睛裏麵有一種悲憫的神色,她看到離無淵心裏的那種不舍和掙紮。麵前的這個人其實是怕了。他一點都不敢,他是如此的害怕,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

甚至可以說是可恥的地步,為什麼他會是這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

樓飄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了,但是她要完成一個任務,就隻能用這樣的手段。別的東西,其實是難以收買他的。

世界上,讓男人瘋狂的東西一直都隻有兩種,江山和美人。

樓飄雪是西樓唯一的公主,而她也是西樓最美的美人,她這麼的投懷送抱,但是卻遭到了這樣的軟弱無力的拒絕。

她覺得好笑,隻是說:“愛,又能算什麼呢?愛,不能用來吃,也不能用來穿。沒有愛,誰都可以一樣的活著,但是沒有錢,怎麼能活著呢?”

錢。他們從來都沒有缺過錢。錢其實在她們的眼中隻是一個虛偽的曖昧的定義。錢一直都是萬能的。

離無淵被樓飄雪戳到了痛楚,他像一隻受了傷的獸一般的叫:“你這個賤人。”

在罵別人的時候,往往同時也在罵自己。

樓飄雪卻還是不願意放過他,緊跟著便補上了一句:“你隻是怕而已,你怕失去手中所有的東西來交換,你想要我,你卻怕代價,是不是?”

離無淵伸出手掌,想狠狠的打樓飄雪一個耳光,但是手靜止在半空中,終究還是下不去。一個誠實的人,其實是不該挨打的。就算現實是如何的*裸的恐怖都好,但是還是不應該的,他看著樓飄雪,卻下不了手。

樓飄雪一直都沒有穿上輕紗,她隻是光著身子,月光投落在她身上,像是為她披上了新的衣服。那種皎潔的柔和的衣服。

但是不知道這麼美好的胴體裏麵,裝的是一顆怎樣的心靈。一個人的心會是什麼樣的,除了他自己,別人誰也不會知道。

心其實是最黑暗的部分,最不為人知的部分。

也是隱藏得最深的部分。

她看著離無淵在笑著,眼神多少都是輕薄的。裏麵的藐視離無淵明白,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眼色裏麵的驕傲和不屑。他說不出自己的理由。

眼前有了蘇洛漓的臉,這是他在這種無情的洶湧裏麵唯一的浮木。雖然他不知道抱住這塊浮木自己究竟能不能抵達對岸,但是他要是要抱住。

因為現在他其實是毫無選擇的。

無論是愛過他的人還是被他愛過的人,無論是曾經討好他哄他歡心的人,都不在他的身邊,一個都不在。

心內是慘慘的。像是寒冷的飄雪的冬夜。

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因為在有的時候,其實是不能說出什麼的,有時候人的語言實在是匱乏的。他笑起來,臉上換上正氣來:“我現在的妃子蘇洛漓多麼美麗,是現在皇後的雙生妹妹。”

這樣說下去的時候,連語調都慢慢的低了下去。他其實是不敢說下去了,因為真的不能再說下去了。很多話,很多語言其實都是淡薄的,毫無用處的。他知道自己找的理由是多麼的諷刺,這是多麼可悲的力量懸殊的對峙。

蘇洛漓再一次的在這樣的深夜裏麵醒來,月光在遙遠的天上灼灼其華。她的頭是如此的疼痛,仿佛要裂開。又是一個新的滿月,每一個滿月都是新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時都是新的。

夢裏麵的那把劍,孤獨而又血紅的佇立著。帶著不可一世的殺氣,這時會毀滅世界的殺氣。無論是誰,得到了這把劍,都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蘇洛漓回想起離無道,他其實隻是一個朋友而已,本來都不能對一個朋友,有著過多的要求和欲望。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但是離無道也何嚐不是一個有著理想的人,男人的理想,無非就是治國齊家平天下,還能有些什麼呢?

或者是自己的好友影滿痕,要是他有了這樣的權力掌控這樣的一把劍,又會怎麼樣呢?他這樣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人,要是能擁有這樣的權力,又會怎樣呢?

蘇洛漓不願意想他,她隻知道,自己深愛的離無淵,是不會放下這樣的權利的。他心裏有的所有,都是江山和社稷。和她自己,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