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孕事(1 / 2)

蘇洛漓想著,她根本就不相信中藥,這種黑乎乎的藥水有一種懾人的感覺,裏麵都是草木的精魂。不過不知道西藥是什麼做成的。對了自己是學醫的,怎麼會傻到忘記了西藥的組成部分。西藥無非就是草藥提煉而成的,一些精純的成分罷了。或者是別的東西的煉製成的。其實中藥和西藥本質上就是不一樣的。

這是在想著什麼呢?或者隻要好好的睡一覺就可以了。但是就算是睡熟了也未必會有什麼救贖。睡覺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相反的,睡醒的時候,會帶來強烈的頭痛。

偏頭痛是一種難以治愈的病症。連頭痛的緣故都沒有。蘇洛漓知道自己的病的名字,但是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這樣。安靜的睡眠能夠緩解這種痛苦,但是真正的有效的辦法還是一個未知數。

其實這是可以檢查出來的,而且每一次的發作都會損傷到大腦。蘇洛漓想著,自己小的時候,總是以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害,都是可以醫治的,但是她忘記了,有的傷害是沒有辦法醫治的。就像現在的偏頭痛,就永遠的不可逆轉。

還是睡一覺吧,就算是睡不著也好,也要好好的睡一覺。因為睡著了,就可以暫時忘卻心中的痛苦。痛苦都是恒久的,但是幸福的感覺卻是微弱的。人生是短暫的,沒有辦法求到真正的安寧。

或者是說,有了安寧,就有了痛苦,兩者是不可接觸的對立著的。現在的病症,就連尋找緣故也沒有辦法。所以還是喝一口手中苦味的中藥,再慢慢地睡去。自己並不是不知道,關於頭部的病症,從來都是最難醫治的。

天氣熱會導致偏頭痛,懷孕會導致偏頭痛,酒精也會導致偏頭痛,泡菜會導致偏頭痛,睡太多會偏頭痛,睡太少也一樣會偏頭痛,少吃了飯也會偏頭痛,在強烈的燈光下也會偏頭痛。為了避免自己身體的不適,蘇洛漓一直都在兢兢業業,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呢?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實在是有些糟糕透頂了。

還是自己催眠自己的好,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數,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來來回回的數字一直都在循環著,非常的無情。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這樣,從虛無中來,回到虛無中去。從來都沒有什麼因果。

最經典的哲學問題,就是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那麼她蘇洛漓,也算是有了奇特的經曆的一個人了吧,但是她也不能解釋這個難題,難題本身就是難以解釋的。或者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被別的人頂替了,眼前看到的,其實並不是那個自己想認識的人。或者在某個死去活來的瞬間,他已經披上了別人的外衣。

蘇洛漓想著又想著,頭中哄哄的鈍痛,像是永無止息的難受席卷著她,她不願意,她不想,但是她沒有辦法改變事實。

中藥中是不是有安眠的成分她也不知道,思考的能力在這個時刻就像是喪失了。身體中的一個器官被割裂了然後分崩離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裏了。

悠悠然的睡去了,但是卻並不像是真正的睡去了。魂魄幽幽的飄起來,四處遊蕩著。是要死了麼?蘇洛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究竟是安全的還是糾結的。

她閉上眼睛去,氣若遊絲的。

陶染在外麵看了蘇洛漓很久,看著太醫近來又出去,他是多麼的想看看蘇洛漓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但是究竟還是不能。自己的本事不就是如此罷了,是一個見不了光的人。隻能在背後,默默地,可悲的關注著自己想關注的人。愛一個人的時候,不僅僅是卑微的,也一向是可悲的。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她在一起,從來都沒有,但是隻是默默地在背後的守候,又怎麼能心甘命抵?想起北越最美的女子玉婉柔和他說的話,玉婉柔也一樣是一個不被愛的人。

愛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不被愛其實真的是可悲的。因為不被愛的緣故,就自然而然沒有了關注的眼睛,沒有誰關心死活,也沒有誰告訴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隻能每一步都靠著自己來,一步步的來,不知道前方是怎麼樣也還是要硬著頭皮上去。

因為不上去的後果自己也是知道的,不成功便成仁。生活是一場鬧劇,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他想起玉婉柔說,北越的皇上越徽,一點都不愛她,她,隻是他用來自欺欺人的一個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