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無恨繼續凝視著蘇洛漓的眼睛,這叫蘇洛漓感到壓力,原來隻有自己對生活並沒有所謂其實是不算什麼的,畢竟不愛自己的生活也好,自己還有別的愛的人。一個人永遠都不是孤單的。還是有放不下的東西,其實不就是放不下離無淵麼,還給自己懦弱的找什麼理由。
離無恨繼續說道:“幸福,就是一種持續時間較長的對生活的滿足和感到生活有巨大樂趣並自然而然地希望持續久遠的愉快心情。你對生活滿足麼?你覺得生活快樂麼?你希望永遠這樣生活下去麼?你愉快麼?”
一個個字很輕巧的拋過來,但是偏偏重得如此擲地有聲。蘇洛漓沒有辦法招架這種問題,這種問題甚至像是對她的一種拷問。蘇洛漓不能回答好,也不能回答不好,氣氛這麼的僵持著,她說些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欲蓋彌鵬。
離無恨看著麵前的蘇洛漓,其實他真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而且她什麼都懂。這個世界上最少見的女子就是什麼都不懂和什麼都懂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人居然會是一對雙胞胎,相貌極其相似。
不過一個什麼都懂的人其實是很難快樂的,她們隻不過是看破了生活的意義罷了,生活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遊戲。不過既然生命這麼的無聊,無論在什麼時刻結束都是一樣的。
該要是怎樣的人才會熱愛自己的生活呢?這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蘇洛漓其實不明白自己的生活有什麼值得自己覺得滿足和熱愛的,因為她真的就一點都不愛自己的生活。生活在她的眼中,就是對她無情的背叛者。
如果一個人被生活像她這麼無情的傷害過,幼年的生活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然後被殺手集團收養,聽從於組織的命令。而長大了之後被自己唯一的朋友背叛,而且還失去了可能是唯一疼她的人,她的師父。
她從山崖上跳下,偏偏大難不死,掉到這個虛幻的模擬的王朝來了,成為了這個王朝中的一個王妃,偏偏又是不受寵的。愛上她的人她都不愛,她偏偏愛自己的法律規定的夫。隻可惜,她和他之間的孩子,又偏偏失去了。
回顧她的這一生,乏善可陳,毫無意義。無非就是殺了不少人罷了,經常在夢裏,她都會夢見她曾經殺死的那些人的臉孔,驚恐的,無奈的。那些人統統都死了,但是在她的夢裏麵他們再度複活,威力無窮,用各種手法來向她報複,她不敢回手,或者說是無力還手。
或者說不是無力的,她還是會反抗,用自己所有的能量和所有的勇氣來反抗,她告訴自己,既然可以殺死他們一次,就可以殺死他們第二次。這種混亂的噩夢,醒來的時候總是疲倦不已,大汗淋漓。
蘇洛漓明白麵前的這個人的可怕,他就算是不用一兵一卒,也能把她的心理玩轉在指尖,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左右這個人,而且她也辦法沒有拒絕他的詢問。蘇洛漓隻能呆呆的坐著:“我的生活怎麼能說不幸福呢?這個地方會有人比我幸福麼?我什麼都不必憂慮,我是七王府參加煙花祭的唯一一位女眷,還有怎麼才能叫幸福呢?”
離無恨凝視她的臉:“是的麼?我想大概蘇落澈就是幸福的,但是你不是。”他這句話胸有成竹,語氣淡定。但是蘇洛漓麵對這些話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畢竟她自己一向來都是羨慕蘇落澈的,雖然她們曾經會是同樣的一個細胞,但是卻偏偏走向了兩條不一樣的道路。
蘇洛漓就是那個悲劇的主色彩一樣的人物。而蘇落澈卻是最完美的最幸運的那個人物。這就是命運之神的差異性吧。
蘇洛漓看看他,並不言語,但是就算是她怎麼掩飾臉上的表情還是把她出賣了,畢竟她還是想得到幸福的罷了。但是還是有這麼的一段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叫人心碎的距離。就是因為差了這麼一點,就到不到自己要的彼岸。
離無恨繼續看著蘇洛漓,她的臉上有一種叫人百看不厭的悲哀的神色,其實悲劇也會是一種美學,就好像蘇洛漓和蘇落澈其實都是十分美貌的女子,但是她是悲哀的,蘇落澈卻似歡快的。這在性格上是一種強烈的美感的對比,叫離無恨覺得舒服,他就是喜歡類似這樣的東西。
對於相貌的審美,其實他是很乏味的。就是喜歡像蘇落澈的模樣,柔滑的皮膚,如花的笑顏,同時還有她像一個小孩一樣的心。一個女子,像她這麼的單純善良,實在是太罕見了,叫人覺得心生憐惜。
而蘇洛漓,則是另外的一種,在挫折的生活中變得憂鬱,堅強,而且叫人覺得這種女子會是很值得征服的對象。征服一個人,往往真的就在於征服的過程。這種過程讓人感覺到美麗,至於結果如何其實並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