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偏遠的山區,家庭貧困,上學的生活費都需要我自己想辦法去找。而現在我分文不剩,連吃飯都是借錢,每天盡量隻吃兩頓甚至一頓。而這一切隻怪我扶了一位老人,相信大家對事情的始末都有一些了解。而我說這麼多,並不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因為我需要的不是同情。也不是想大家原諒我,因為我同樣不需要原諒。”
“作為一個人,我覺得我還是能對得起這個稱呼,麵對摔倒的老人,我毫不猶豫的上去扶了,我不知道在家庭並不富裕的情況下,這算不算是一種錯。但是至少我能問心無愧,我有爺爺奶奶,但是都已經去世了,是他們的囑咐讓我走到今天,我尊敬他們,卻沒有報答的機會。古人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所以我尊敬每一位老人,他們是值得尊敬的,是民族的底蘊,國家的瑰寶。可是我或許需要一雙能夠辨清汙濁的眼睛了。”
法庭上,朲凡冷靜的進行自我辯護,他沒有錢請律師,而且也沒有必要。
“被告人,請你直入主題,否則便有含沙射影侮辱我方當事人的嫌疑,我有權提出抗議並保留加訴的權利。”吳德一方請的律師站了起來對朲凡道。這樣的官司對他來說毫無壓力,各項證據都對己方有利,而且對方連一個律師都請不起的菜鳥,他完全有把握幾句話把對方套死。
朲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悲哀的同時有著無盡的怒火。這個世界真的就是實力為尊,錢勢欺理了麼?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無論你這個染色技術有多麼逆天,都無法本質上的改變這樣的真理。”心理怒火萬丈,麵上依然淡定自若。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朲凡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變化越來越大。身體素質,心理素質都有顯著的提升,就比如現在,心中怒火翻騰的他依然能冷靜的說話分析。
“被告請做最後辯護。”法官輕輕敲了一下平靜道。頓時就讓前來觀看的朲凡一幹朋友緊張起來,他們就算是外行,但是都能理解到法官的話。如果朲凡這時候還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證明不是自己撞人,那他將被判敗訴,錢的問題都還好說,大不了大家一起湊湊。最讓大家擔心的是朲凡現在作為一個大學生,如果在這件事上敗訴,學校方麵肯定會處理他,更嚴重的是他正值大好年華,人生中出現這樣一個汙點,在這個個人檔案跟隨一生的年代,對以後的發展和個人前途絕對是致命的傷害。可以想象,身上帶著這樣一個汙點被大學開除,以後他何以立足社會,又以何臉麵去麵對父老鄉親。吳德這樣的市井之徒,隻想著自己生活艱難,卻永遠都不會想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一件多麼可恨的事。
“我想請出我最後的一位證人,同時也將呈上一份視頻作為證據。”
朲凡向後麵緊張的幾個朋友笑笑,示意他們不用擔心,而後向法官請求。
“允許。”
得到法官的允許後,法庭的側門被打開,一個臉色微黑的少年走了出來,第一次走進這樣嚴肅的大場合,他似乎頗有些緊張,規矩的在保安的示意下走了過來,看向朲凡,得到他一個寬慰的微笑後仿佛輕鬆了不少。
而另一邊,伍德看見走進來的少年後臉色確實突的一白。坑朲凡的主意就是他下的,在醫院他也跟母親交流過,自然知道當時其實還有一個人在。隻是老人當時疼得厲害,卻也沒有發現對方竟然是跟朲凡一起的。
“隻能希望他沒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了。”心裏默默歎了一聲,伍德這時候才有一絲悔意,卻並不是因為坑人,而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
“我是朲凡的同事,我們同在一家披薩店兼職。事發時我們二人就在一起,我能確信朲凡沒有撞人,而是出於好意上前攙扶。說來慚愧,當時我還阻攔了一下,心裏就怕這樣的麻煩出現,不想還真被我給遇見了。當時我們離摔倒的老人還有幾米的距離,而且朲凡從店裏出來就一直推著自行車跟我走路,並沒有騎車,上前攙扶時他把車交給了我,那自行車至今還在我學校。”應法官的要求,彭程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