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不是貪婪的人,那五年之期一到,我會爽快的放了他,可是日子一點一點逼近,我才發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環兒應該是急的不行,我和鬱錦修差不多快到公主府的時候,就聽她在數落我。
我一臉黑線,鬱錦修那樣子看起來倒是不驚不怪的,還側過頭跟我打商量,“公主夫人,您這位丫頭的性子倒是和臣的小廝有些像,依微臣看不如把他們湊成對?!”
“嗬嗬~”我幹幹一笑。
環兒數落著數落著不知怎的終於發現了我,急急忙忙跑過來,“我的天,公主,你有沒有怎麼樣?”
她雷達似的眼睛上下掃了我一圈,把我弄得有點尷尬,扯了扯她,“環兒,不得無禮,鬱相大人在此,還不見過大人。”
環兒送目過去,待看清來人,一驚,急忙福下身子,“給大人請安,奴婢方才一時心急,怠慢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鬱錦修笑笑,“既是公主夫人的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大人。”
然後隨手解下腰間的玉墜子拋給環兒,“初次見麵,這個賞你了。以後好好照顧公主,爺還賞你好玩的。”
環兒捧著玉墜子眼睛看向我,我點點頭,“既然是鬱相大人的一番心意,你就謝恩吧。”
“是。”環兒高高興興的福了個身,“謝大人賞賜。”
“不謝。”鬱錦修淺淺的笑,接著手放在嘴邊偷偷和環兒說,“爺這是賄賂你呢,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爺初來乍到,以後還承望你在公主夫人麵前多多美言呢。”
環兒噗一下笑出聲來,眼睛彎彎的。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都沒見她笑的這麼開心過。
我十分無奈,難道是我這個做主子的太苛待她了?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玉墜子就把她收買了。
鬱錦修還是那樣,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輕易的撥動人心,偏他還有一副妖孽般的皮囊。難怪環兒看他看的眼都直了,捧著玉墜子傻兮兮的笑。
我嘖嘖搖頭,真是紅顏禍水啊。
我輕聲咳了咳,“環兒,本宮身子不適,先行回府了,你和鬱相大人說完話,替大人安排好住處,然後交代下去,從今以後,鬱相就是公主府的人了。”
環兒反應過來,點點頭,“是,奴婢遵命。大人請隨奴婢來。”
我和鬱錦修在岔路口分開。他走了回東苑的路。而我卻在是去西苑和回南苑的路之間猶豫不定。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走在去西苑的路上了。
剛剛和雪瑞一番打鬥,衣服上有好幾處都被鞭子挑花了口子。此刻我應該很狼狽,我真不應該這番模樣去見駙馬的。可是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我,想他。
“公主!”西苑侍衛見我突然出現在此,有點震驚。我朝他們無聲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站在月亮門那我往裏望,駙馬屋裏的燈已經亮了。映出窗邊一個剪影,應該是他在燭下看書。
我默默站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了他。眼前就像是一幅高貴優美的畫卷,而我卻隻有偷偷看的資格。
過了很久,我攏了攏頭發,走過去敲他的門,“駙馬,我可以進去嗎?”
我輕輕推開門,看駙馬褪去朝服,一身家常衫子,頭發隻用一根木簪子攏著,坐在窗前。
他見了我,走下腳踏,我知他要做什麼,忙道,“駙馬免禮。”
可他還是向我行了禮,聲音清冷的說,“臣不敢僭越。”
是,這就是我的駙馬,我們做了兩載的夫妻,可還是疏離的,他每每見了我都要對我行君臣之禮。
有時我恨自己是公主,可有時我又想,如果我不是公主,當初又怎麼會擁有他。
他將我讓在上首,自己卻坐在離我很遠的地方。他剛剛看的書此刻就扣在我麵前的桌子上,我伸手偷偷撫了撫,那上麵還殘有他的溫度。
“沒什麼特別的事,隻是許久不見駙馬,想看看駙馬。”我琢磨了一會兒開口。
“謝公主掛念,臣一切安好。”
我點點頭,“那就好。”
我和駙馬之間就是這樣,從來都是我問一句,他守禮的回一句,且回的那句還會用最簡練的語言。我不甘心就這麼走了,所以隻能搜腸刮肚的想,還能和他說些什麼。
“聽說,朝中最近有很多事,駙馬經常熬到半夜,我讓環兒準備了補品,還請駙馬不要推辭。”
“是,微臣遵命。”
“那,好吧。”
在他麵前我總是拘束的緊,怕他生我的氣,常常不知道該跟他聊些什麼,所以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和他說什麼好,再看駙馬反倒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我想,我要是再不走,那就真真惹惱了他。
趕緊適時的站起來,“既然駙馬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不打擾駙馬休息了。我先走了。”
身後靜的一絲聲音都沒有,可我走到門口時,他卻忽然叫住了我。
“公主。”
我回身。
駙馬淡淡看著我,“聽澤子說,臣每日泡茶的水都是公主親自收集的,公主這一病也是因臣而起的,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公主日後莫在做這些虛無的事,公主金枝玉葉,不該為這些小事費神,若是為此折擾了公主,臣寧願從此戒了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