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辦事,就可以看出這個社會有多麼現實。對楊沒來說想起來就很繁瑣很麻煩的事情,對這幾位來說真是太簡單了。
先看陳啟的,他撥打了那個社會問詢公司的電話:“我,陳啟,對,你是深刻問詢公司的宋總吧?對,我就是那個陳啟……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對,就是名片上那個……我幹嘛在那裏?你不認識字嗎?名片上的市公安局才是我的正職,你說的那個才是掛名的,……對,需要你們公司幫忙,費用一般是多少……不收錢?那我找別家了……好,我等你,快點,半個小時之內。”
然後是胡簫,也是撥打電話:“劉叔叔,我,胡簫呀,好久不見了,怪想您的,您身體好嗎……嘿,果然老當益壯呀……啊,昨天和我爸爸喝茶還說起我……早呢,不想這麼早結婚,再說,您也沒女兒介紹給我呀……戰友的女兒,好,抽空見見……嘿,其他人介紹的不見,您介紹的我得賣你個麵子,是吧,誰叫您平時對我最好呢……嗯,說起來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想找劉叔叔您幫忙……工作上的事……沒,沒,怎麼會有危險,隻是一些行政報告收集……就是想做個調研……謝謝劉叔叔呀,那我一會兒就把需要哪些單位配合的名單發短信給您,麻煩您安排一下……嗯,好勒,再見。”
“劉叔叔?是不是副市長兼市委組織部部長的老劉呀?”洪才人問道。
“嗯。”胡簫點頭。
“那沒問題了。”洪才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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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剛從靜海市靈界協會回宿舍,正準備午休一會兒的楊沒接到了洪才人的電話。
“小楊,有空嗎?”
“洪哥,我沒事,您說。”
“電話裏說不清,你來米蘭咖啡廳。”
“好呢,很快就到。”
來到米蘭咖啡廳VIP6室,推門進去,看到洪才人和三個人坐在一起。一個是40多歲,和洪才人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禿頂,戴副近視眼鏡,雙眼很有神,氣派也很足,應該是一個領導幹部,但看上去非常憔悴;他旁邊坐著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漂亮、富態,但同樣憔悴不堪,頭上白發叢生,看到楊沒,臉上還有急躁之色;最讓楊沒心裏格登一下的是坐在角落裏的一個還10多20歲的小年輕,長得白白淨淨,可是精神委靡,雙眼黯淡,嘴唇發青。
“綠茶,謝謝。”楊沒坐下,和跟著進來的女服務員說了一聲。
等女服務員離開後,洪才人說道:“介紹一下,小楊,這是市環衛署一把手譚署長,我的老戰友,老譚,這是我們刑偵六組新來的幹警,楊沒,‘沒有’的‘沒’,很有本事。”
“譚署長,您好。”楊沒起身伸手。
“小楊,你好。”譚署長也站起來和楊沒握了一下手,非常客氣。
“今天中午,我和老譚一起吃飯,聽他說起了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向你請教一下。”洪才人說道。
“哎呀,請教不敢,洪哥,您說。”
“對了,這是老譚的夫人,秦香,那是老譚的公子,譚天明,事情就出了譚天明身上。”洪才人指了一下中年女人,又指了一下小年輕說道。
那中年女人滿含希冀地向楊沒點頭示意,而那小年輕則一動不動,窩在角落裏,無神的眼睛不知在看什麼。
“據老譚說,譚天明……撞鬼了。”洪才人說道。
“哦?”楊沒眉頭一揚,扭頭再仔細打量著譚天明,好象有點象,但好象又不象。
“還是讓老譚給你說吧。”
譚天明,還是一個19歲,剛進大學的大一學生,雖然其父隻是一個沒多大權勢的政府部門一把手,但好歹也是一個官二代,日子一直過得很愜意。
但大學軍訓回來後,他就每天做春夢,還導致每天都遺精。最開始並不在意,但是連續十天都這樣,他就有點怕了,把這事告訴了父母。精乃腎之血,腎乃人之源,所以父母很緊張,馬上帶他去醫院,一套檢查下來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然後醫生就開了一些安神養氣的藥,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不要看限製等級的片和書,不要胡思亂想等,就算完事了。
可是情況仍然在繼續,每一天醒來,譚天明的內褲都是濕的,精神越來越差,常常恍惚走神,還好他就讀的是靜海市的大學,並沒有住校,不然被同學知道了嘲笑和議論,心理上又是一個負擔。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老譚和秦香向大學請了假,帶著兒子去了不少大醫院檢查,都沒查出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