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沒首先調出的是口供錄相。
“看來張圓圓確實怨恨死者,還不是一般的怨恨。你看,連藍顏在回答你們問題的時候都有傷心,張圓圓卻很隨意,特別是最後一句,‘沒錢了,找母親拿點零用錢’,說得多麼輕鬆,感覺她母親還活著一樣。”楊沒指著錄相說道。
“聽你的意思,好象把矛頭指向張圓圓了?”鄭赫一下就明白了楊沒的意圖。
楊沒還是沒有回答,又從法證手裏拿過資料,仔細看著死者死亡的照片。
“你們看出什麼不對了嗎?”楊沒問道。
法證和鄭赫都搖頭。
“你們不覺得這麵膜有點詭異。”
“詭異?”鄭赫一下把資料搶過來,仔細看著死者照片。
“首先,死者是穿著睡袍,敷著麵膜出來和保全說的話,至少嘴角部份的麵膜是不是應該有皺折?可是,照片上可以看出,整塊麵膜都非常光滑,就象一張麵具,死亡的麵具!”楊沒在旁邊解說。
“咦,真的!”法證說道,“而且死者是被勒死的,本能都會強烈掙紮,而且嘴張的這麼大,舌頭都伸出來了,麵膜卻很順著死亡的麵部曲線異樣光滑。就象是人死後才敷的這張麵膜一樣!”
“是的!”
“那凶手的意圖……”鄭赫眼睛一亮,“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也就是說,門禁發出警報並不是失靈什麼的,而是凶手在門前勒死死者的時候,死者掙紮碰到了開關。然後保全人員過來了,凶手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穿上睡袍,敷上麵膜出來應付……”
“不對呀!”鄭赫又把自己否定了,“這不就是直接說明張圓圓是凶手嗎?可是,張圓圓沒有那個能力呀!”
“我們再來看看這個。”楊沒卻打開了監控錄象,快進到了死者敷著麵膜給保全開門,出來說話的場景。
鄭赫和法證把腦袋湊了過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鄭赫和法證同時叫道。
“紅嘴唇!”鄭赫手指戳在攝像機的屏幕上。
“是的,不用看屍體,我們也知道,死者回家這麼久,肯定已經卸了妝,如果真是在敷麵膜,更不會還塗著口紅。”楊沒說道,“恰恰,張圓圓就是塗的紅口紅。事實已經很明顯了,穿睡袍,敷麵膜,出來造成大家錯覺的就是張圓圓。”
“不對呀……”鄭赫還是繞到了張圓圓的病上。
“我並沒有說張圓圓就是凶手哦。”楊沒這才笑道。
“咦?那凶手究竟是誰?”
“很明顯了呀。”楊沒攤手,“張圓圓為什麼要冒充她媽媽,是因為她來的時候,她媽媽已經死了呀,凶手自然就是第一個進入這個房間的人。”
“宋寧!”
“是的,凶手就是他!”楊沒點頭。
“對呀!他的不在場證明隻是因為21:01分的時候死者出來和兩個保全說過話,如果這是張圓圓假扮的話,他的不在場證明就破了。”鄭赫拍手。
“從張圓圓入手吧,小女孩禁不起嚇,這些證據一出來,她一切都會坦白出來的。”楊沒說道。
“好,幹活了。”
在麵膜與監控錄相,再加上專業口供人員的心理誘導下,張圓圓這個22歲的任性小姑娘終於熬不住,吐露出了真相。
和楊沒推理的一樣,她和宋寧聯手策劃了今晚的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