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八兩最終還是走了,隻是走的時候屁股上又挨了不知道多少下,而那群草原的漢子對於他們這個領路人更加發自內心的尊重了。因為他們在趙八兩和那群馬賊們的口中得知了蘇安之許許多多的過往,那個能將土豆絲切成發絲一般細的蘇安之,那個憑借一人之力就能讓馬賊山賊哭爹喊娘的蘇安之,那個能安然出入荒獸群的蘇安之。
於是,蘇安之的形象在這群草原漢子的心中越來越高大,也越來越神秘了起來。而對於他那副永遠無精打采的模樣也越來越順眼,甚至覺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接下來的五天平靜依舊,按照原定計劃這次從荒北鎮到大唐帝國最北邊的秦城,一共是將要耗時二十五天,而最後五天時間因為是在秦山中穿梭,所以這一晚應該是在平原上的最後一晚。
今天晚上蘇安之右眼皮一直在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話對於別人來說可能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對於蘇安之來說確實是一種預警。
在過去的六年裏他在荒北平原上遇到過無數的危險,而每一次遇險之前他的右眼皮都會和今天一樣狂跳不止。所以今天晚上選擇紮營地點的時候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隨意找個地方就成了,而是又領著隊伍往前趕了一大段的路程後才停下。
對於蘇安之為了趕路而錯過了最佳的紮營地點,草原的漢子們多少都有些怨言。隻是當巴格爾騎馬上前小心問緣由的時候,蘇安之並沒有將心中這份不詳的預感如實道出,而是告訴巴格爾自己想洗澡了,所以找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紮營。
聽到有水源巴格爾也就釋然了,畢竟他們這些日子在荒北平原上水是最大的問題。既然現在有能補給的地方,想來第三輛馬車上的貴人也會很高興的。
晚飯依舊是天蒙漢子打來的野味,馬車上的貴人依舊沒有下車。蘇安之心裏嘲笑著那位估計是生得對不起天地和爹娘的家夥,等到明天進了秦山,難道你他娘的還能在馬車上待著?還不是得老老實實下了馬車和哥一樣靠兩條腿翻山越嶺?
晚飯之後蘇安之回到第一輛馬車冥想了片刻,雖然他不能聚氣於丹田,但是冥想能讓他的精神處於最佳狀態。一個時辰後蘇安之帶上那把奇怪的大黑傘和皮蛋一起往遠處的河邊走去。
他之所以選擇這一片地方做為紮營地點,水源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裏有一大片蘆葦蕩。萬一真的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那麼蘆葦蕩絕對是最好的藏身之處。然後他可以憑借良好的水性一路潛水到河對麵,從而逃走。
那五千兩銀子雖然是筆天大的數字,但是沒命你拿什麼花?蘇安之早在出發前就算計好了,萬一遇上不能解決的事情,立刻就走人!再說,一個帶路的事情就能給五千兩,這樣的冤大頭幾乎不會存在。特別是對方還提出要荒北鎮上最好的領路人。
所以蘇安之一直都明白這件事情中一定有某些自己不知道的貓膩,就比如說那輛馬車上的貴人,和那個從來不和草原漢子說話的白發老頭。
蘇安之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檢查一遍蘆葦蕩,他可不想這裏麵有任何未知的危險。皮蛋蹲在主人的肩膀上,一雙圓溜溜的小賊眼忽然間一轉,然後沿著蘇安之的身體竄到了地上,咕咕兩聲後就跑進了蘆葦蕩裏不見了。
“尼瑪,皮蛋!你特麼又要幹嘛去?”蘇安之有些莫名,對於這隻已經明顯不屬於正常龍貓範疇內的家夥很是無奈。
蘆葦蕩很大,大到不論從河的哪一邊入河都要經過這片蘆葦。蘇安之沿著蘆葦蕩中的泥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向前摸索過去,心裏那個恨啊。想著等會遇到這隻該死的牲口,一定要抽它一頓才行。
隻是當他終於撥開層層蘆葦看到那個大湖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蘇安之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去形容那個女人的模樣,因為似乎世間所有的詞語都無法形容這個女人的美貌。不論是勝雪的肌膚還是精致的五官都是蘇安之兩世為人都不曾見過的,而那對胸前的玉兔則如秦山一般高聳著。
蘇安之的眼光移到了那對山巒上後就沒辦法移開了,而他的嘴也驚訝地成了一個O型。
女人沒有發現湖邊的偷窺狂,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蘇安之根本不算是偷窺狂。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偷窺,他是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湖邊,看著湖中的春色。
皮蛋愜意的趴在那對白嫩如雪的山巒之上,赤裸的女子正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撓著它的下巴,這使得本就舒服的皮蛋滿意地閉上了那對小圓眼。
忽然間皮蛋警惕的睜開眼睛,朝著湖邊的某處咕咕咕咕地叫了幾聲。女子好奇地抬起頭,循著皮蛋看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個男子已經穿過了蘆葦蕩站在湖邊癡癡望著自己,那本就細長的丹鳳眼此刻看上去就是猥瑣的表現,而那可以塞下一整隻鵝蛋的嘴和嘴角漸漸留下的哈喇子更是能讓任何一個良家婦人大驚失色。